溫軟罵罵咧咧了老半天,才喝了口水。
“小秦,你來告訴他們正確答案!”
正在孟學士幾人思考小秦叫的是秦弦,還是另幾位龍子鳳孫時,前方的秦九州面無表情地開口:“應當磋磨竊賊,叫他后悔終身,然后策反其去別家偷雞摸狗,為自已攬錢,物盡其用后鳥盡弓藏,將其滅口。”
孟學士:“……”
啥玩意兒?
這種不堪入耳的東西也敢給三歲小孩講?
秦王心眼壞到骨子里了啊!
但溫軟緊皺的眉頭終于松了,滿意地看了秦九州一眼:“很好,不枉本座教你成人。”
“砰!”戒尺又抽在講臺上,“都好好給本座向小秦學習,不懂的,不會的,就要主動請教師兄,而不是銹了腦子、閉緊嘴巴,當個木頭!”
“須知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這堂課上,溫軟對秦九州極度夸獎,十分看重,引得一屋子小豆丁羨慕地看向秦九州。
他們也好想被王夸獎啊。
一堂長達一個時辰的課終于上完,所有人起立彎腰,感謝王的教導與栽培。
只有孟學士幾人精神恍惚,幾近崩潰:“禮崩樂壞、禮崩樂壞啊……”
“嘰里咕嚕說什么呢?下課不許交頭接耳!”
溫軟厲聲呵斥完,道:“以后,本座便是上書房房主!每日來給你們授課,稍后照云會把房規發給你們……都給本座嚴格遵守!聽到了嗎?!”尾音猛然高昂嚴厲。
“聽到了!”一群小豆丁中氣十足地應答。
孟學士捂著心口急促呼吸。
他身旁的沈太傅內心悔恨,咬牙切齒,有種跟虛假營銷的王懷仁同歸于盡的沖動。
整整一個時辰,一半是罵罵咧咧,戒尺伺候,一半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僅存的一點閑暇,還要歌頌贊美王的英明神武與絕美容貌。
作為堂內最有文化的人之一,他飽受摧殘之余,還要被批評胸無點墨,車轱轆話,不敬師父。
想到這里,沈太傅臉色鐵青。
早知……早知宸安郡主是個這樣式兒的貨色,打死他都不會拜師!
友盡!
他要割袍斷義!!
該死的王懷仁!明天參不死他個王八蛋!
“不能再叫宸安郡主誤人子弟,為禍上書房了!”孟學士緩過氣來,抓緊同僚的手,“我們去乾元宮,上告御前!”
一群老頭子嘀嘀咕咕又義憤填膺半晌,終于打好了腹稿,疾步往乾元宮沖去。
這邊,溫軟坐著小秦版人肉椅子,回了乾元宮。
“怎么,求見本座可有何事稟報?”溫軟走去龍椅上,極其自然地落座。
——龍椅本該在慶隆帝搬家時就帶走的,溫軟也給了他時間收拾自已的行李。
但最后他只被允許收拾了一堆奏折離開,剩下什么都沒能帶走。
包括私庫。
秦九州頓了頓,說不出自已關心則亂的事實,索性轉移話題:“朝堂有重變。”
他順口就將西南戰事與倭國來犯的消息說了。
“等等,倭國?”
“倭國?!!”
陡然尖利暴怒的聲音刺得殿內人差點捂住耳朵,有些懷疑人生。
……不是還沒唱歌嗎?
她已經進化到無需哼唱就能荼毒人耳的境界了??
“放肆!”溫軟氣得直拍桌子,又踩著龍椅踏上御案,又蹦又跳又狂踹,跟瘋了一樣,“放肆!你們都放肆!”
眾人愣愣看著她,滿臉茫然,又很懵逼。
怎么忽然就瘋了?
“小小鼠國!它已有取死之道!!本座要鯊了它們!全豆沙嘍!!!”
“砰——”最后一腳落下,早被她一掌拍的裂縫的御案終于承受不住如此重量,“砰”地一聲,四裂開來。
“啊啊啊——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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