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剛出王家大門,最新的消息又到了——刑部已掌握了人證物證,如今只等安國公認罪了。
“安國公前腳進刑部,怎么后腳證據就齊了?”王太傅都懵了。
刑部有這效率?
李尚書最近不是因為綠帽精神不振嗎,腦子能轉的這么快??
秦九州停頓一瞬:“此事……怕為真了。”
除了安國公自爆這個可能,即便是被人誣陷,也絕不會做得如此明顯。
“可如此,安國公便再無回旋余地了。”沈太傅面露不忍,“廢太子縱然罪孽深重,卻不該他一介臣下去殺……皇上可自已都舍不得殺呢。”
“那謝大姑娘的遭遇就是活該么?”王琦雖單純,但明曉是非。
追雪忽地接話:“謝大姑娘小產后又遭毆打折辱,險些去了一條命,至今還昏迷不醒,而廢太子還為其夫家遮掩,截斷了安國公府的消息……若非長公主留了個心眼,早該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這種仇,安國公不該報?
沈太傅嘆了口氣:“君為臣綱,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
他并非說安國公做得不對,而是知道此事有多棘手,也明白安國公這一認罪,怕是過往半生的軍功榮耀,爵位重權,甚至他自已的命都要化為烏有了。
可惜啊。
“竟已嚴重到這種地步了。”溫軟胖臉嚴肅下來,“事到如今,恐怕只能勞動本座出手了。”
沈太傅愣了一下:“郡主有辦法救安國公?”
“當然。”
溫軟瞇起的眼里瞬間溢滿惡毒:“本座有一計——”
“事情也沒到這種地步。”秦九州立刻打斷她。
面對溫軟眼中的怒火與威脅,他頭一回沒有妥協,而是堅持道:“有了人證物證,刑部必然要將安國公送入宮中定罪,我們先進宮。”
若真聽秦溫軟的話,安國公肯定能救得下來,但其他人就難說了。
想罷,他低聲吩咐追雨:“先控制外界輿論,再把老二抬進宮。”
老二心善,必定會為安國公求情,說不得還會出動自已的勢力為其周旋。
溫軟瞇起眼睛,沉沉盯了他好一會兒。
偷看王玩泥巴的賬還沒算,又目睹王落水,現在還敢忤逆犯上!
秦九州這東西是真覺得救駕之恩成他免死金牌了?
“小郡主。”青玉低聲在她耳邊勸,“王爺有的是機會收拾,但安國公……人命關天,耽誤不得啊。”
溫軟斟酌了好一會兒,負手離開:“告訴昌平與謝云歸,本座就在他們身后!”
追雪立刻去長公主府傳話了。
王沈兩人見他們準備進宮,對視一眼,也抬步跟上。
安國公為國征戰數年,此次一時糊涂,該求的情還是要求。
他們幾乎與安國公前后腳進宮。
到乾元宮時,正聽慶隆帝沙啞的聲音中滿含怒火:“所以廢太子當真是你所殺?”
“是。”
秦九州皺起眉,立刻快步進門,抬手攔下砸向安國公的茶盞。
“秦九州!”慶隆帝帷帽下的臉色難看極了,“朕準你進來了嗎?乾元宮豈容你放肆?!”
“不容本座放肆,本座也放肆多回了!”
威嚴的奶音落下之際,溫軟負手邁步進門,一派霸氣。
慶隆帝被堵了一口氣,又舍不得真罰她,一腔怒氣直朝秦九州而去:“秦九州教女不善!罰十年——”
龍袍被王福扯了一下,話音戛然而止。
秦九州嗤笑一聲。
“慶隆啊,本座知道你氣,但你先別氣。”
溫軟走上龍椅,皺眉嚴肅道:“平常的事本座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此事……本座就不得不說你了,廢太子謀逆,難道不該殺?誅他九族都不冤枉!”
“你心疼兒子,可也不該將本座與你置于危險之地……萬一他還想卷土重來呢?安國公殺了他,正是為我們解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