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朱瑾話沒說完,就被秦九州一腳踹下了山崖。
這么多人在這,還能叫她刺激到溫軟?
但踹完,他被創的大腿處猛然傳來一陣刺痛,一時不察竟踉蹌著差點摔倒。
得虧追雨有眼力見,扶了他一把。
秦九州倒吸一口冷氣。
他受過的傷無數,但溫軟給他的,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的,似乎都格外重和疼。
見溫軟死死攥著手,眼圈通紅一片,他忍痛瘸著腿上前,將她抱在懷里,輕拍著她的背,沉聲安撫:“別聽她胡亂語……你娘未必身亡。”
溫軟倏而看向他。
她眼睛紅得像兔子,比剛來王府穿乞丐服時還要可憐巴巴。
秦九州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心臟像是被人瞬間捏緊,疼得他近乎窒息:“你娘尸骨無存是個疑點,我的人一直在搜尋她的……尸體,卻未有發現,追雪他們的能力你清楚,絕不會連半分痕跡都搜不到……若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頓了一瞬,他認真道:“我欠你們母女良多,等回去后,我便將王府所有人手與財產交給你……再給我三年,若三年后還未找到她,我賠她一命。”
遲來的道歉,到底晚了。
這條命本就該賠,若這三年間當真未曾找到溫意的下落,他就更該死了。
但他此一出,眾人皆驚。
追雨最了解秦九州,自看得出他此非虛,心中驚疑不定。
在溫軟又專注折磨起朱瑾時,他將秦九州扶去一邊,低低道:“王爺,小郡主以前是個癡傻兒,怎會……一夕之間就變得如此聰慧?”
他下之意,兩人皆懂。
“她就是本王的血脈,絕無存疑。”秦九州語氣篤定。
雖不知為何,但他與溫軟冥冥中的血脈與特殊的牽絆,他絕不會感覺錯。
這就是他的女兒。
無論癡傻還是聰慧。
再說:“你確定她聰慧?”
追雨一愣:“……屬下錯了。”
小郡主智障都快寫臉上了,他怎么還能夸出聰慧來的?
被傳染都不自知。
他扶著秦九州走回去,正聽秦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妹妹、妹妹和皇兄都好慘啊,他們都從小就沒了母親……”
秦九州:“……”
溫軟:“……”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卻失去了所有制裁秦弦的手段和力氣。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周身氣息陰郁而低迷。
眾人不約而同,眼神復雜地看了秦弦一眼。
追雨放開秦九州,默默點了秦弦的啞穴。
莫大夫的醫術在溫軟的不斷督促下,硬生生被拔高了一個層次,竟給只剩一口氣的朱瑾續了大半晚的命。
直到天邊隱隱泛起亮光,溫軟才滿心不甘,沒再叫他給朱瑾喂藥。
朱瑾奄奄一息,連眨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心中剩下有一個念頭——死。
她該死。
若有來生,她絕不會再招惹溫軟這個瘋子。
最后一次,她被解開繩子,拋下山崖。
“去十個人盯著,確定她咽氣了再走。”溫軟轉身離開,輕飄飄道,“最近天干物燥,本座的紅纓槍需要保養,她的骨灰挺不錯的。”
“對了,本座的馬車還缺個墊腳的,保養完灑在車廂地板上吧。”
“小莫想想辦法,別叫營養品被風吹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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