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雖疑惑,但還是如實道:“是大皇兄,也是我在宮中唯一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母后從小就是這么教他的,這皇宮人人可怕,厲鬼如馮貴妃母子,大豬蹄子如父皇,只有大皇兄堅實可靠。
“哪怕他對你十分不耐,還屢屢打壓?”溫軟看得清楚,秦九州對這個弟弟可算不上有多溫柔,反倒是秦弦很想粘著秦九州又不敢。
秦弦眼神果然變得失落:“大皇兄生性如此,我理解他。”
“哼,他對白惜卿那舔狗樣兒,你沒見過?”
秦弦抿了抿唇,情緒被挑撥得起伏大了些。
溫軟見時機成熟,立刻誘惑道:“你就當真甘心屈居人下?憑什么是你渴求他的垂愛呢?”
秦弦看著她身后,張了張嘴。
“不要急著拒絕本座。”溫軟抬手制止,奶音深沉,“想想,若能將秦九州囚禁,由他來渴求你的垂憐,那該是何等快意?同為嫡子,你不過晚出生幾年,憑什么就被他壓一頭?”
“你——”
“他秦九州能與太子同朝相爭,你卻只能蝸居上書房,做個局外人,你就當真甘心嗎?!”
她語氣壓低卻極為蠱惑,尾音還刻意拖長,營造黑暗氣息的氛圍感。
有了秦弦,秦九州就不是她唯一的選擇了。
且秦九州太不可控,秦弦年紀小又意志不堅定,很適合當她上位過程中的傀儡。
“如何?”她語氣篤定而自信,“只要與本座合作,你便能拳打屎太子,腳踩秦九州,登上——”
“登上什么?”
陰沉可怖如厲鬼的聲音自后傳來。
溫軟身體一僵,干巴巴回過頭。
那邊慶隆帝被皇后纏著說什么,而本該坐在那里的秦九州,已經出現在她身后,陰惻惻地看著她。
秦弦目露同情:“我剛剛就想提醒你了。”
這妹妹腦子真不好使。
“囚禁本王,腳踩本王?”秦九州拎起溫軟,冷笑,“竟看不出你志向如此遠大。”
溫軟掙扎不開,同樣冷笑起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胸無大志嗎?簡直枉費本座培養你的一番心血!”
秦弦神色詫異,目光中終于帶上些佩服。
能與兇悍的大皇兄如此叫板,妹妹還是有點東西的。
秦九州還想說什么,卻見郁嬤嬤來稟報下毒的兇手了,便拎著溫軟回去。
“快放下軟軟!”慶隆帝見他就罵,“孩子還小,怎能如此粗魯對待,簡直不像話!”
秦九州冷笑一聲。
秦弦目光同情。
你造你口中的小孩在惦記你屁股底下的龍椅嗎?
但兄弟倆誰也沒提醒慶隆帝。
郁嬤嬤見無人再開口,才道:“是啟祥宮的云婕妤,因著前日皇后娘娘搶了她一盤云片糕,便買通了殿中的佩環,痛下殺手。”
“什么?”皇后不可置信。
溫軟也茫然了片刻。
這么草率就謀殺正宮皇后?
這個云婕妤什么來頭,竟然比她還小肚雞腸心狠手辣,比她還像反派!
“可惡!”她小臉陰沉,一拳捶在了秦九州大腿上。
秦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