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中招的似乎不止御子。”秦九州眼眸微瞇,“且若真是你下藥,為何又要制止?怕不是下錯了人。”
秦弦面露震驚。
“你想下給誰?”
“……父皇。”說完,秦弦連忙找補,“宣平侯風流,世子為了自已與長歌,不惜傷父也要斷其后嗣,我雖不如世子決斷如流,但為了妹妹,我愿意背此罪名!”
“……”
所有人如遭雷劈。
秦弦……是個人物啊。
別看有些人平時傻傻呆呆的,但出手狠辣竟不遜于秦溫軟!
“宣平侯?所以是絕嗣藥和……不舉藥?”秦九州眼神微妙,忽地想到什么,猛地坐直身子,“那分量不少,你還想下給誰?”
他死死盯著秦弦。
秦弦不敢看他,語氣訥訥:“還、還有大皇兄你……和二皇兄。”
四皇兄五皇兄還沒到生孩子的年紀,下藥恐傷身體。
且他們性子溫順,不像大皇兄二皇兄這么不聽話,下不下藥倒沒有妨礙。
秦弦心中一直是有隱憂的——到底是被王懷仁教了幾年的孩子,他清楚溫軟這些舉動有多大逆不道,他僅有的腦子叫他看不到深層次的愛意,只能猜去獨苗苗這點。
可若父皇和大皇兄再有了孩子,開始討厭妹妹了怎么辦?
不如都別生了,只能寵愛妹妹。
反正那藥除了絕嗣不舉,堪稱大補延壽呢。
他說完,別說旁人,連溫軟都驚了。
秦弦還有這魄力?
真是……真是,她踉蹌一步。
“小郡主,您沒事吧?”追風忙扶著她。
“沒事。”溫軟抬起頭,眼含熱淚,“本座只是……欣慰,弦兒,本座真沒白疼你啊!”
就算藥下錯了,但出發點他好極了啊!
秦弦被夸,頓時激動,邀功一樣說出了自已所有的打算。
秦九州不可置信地看著,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不對的。
秦弦雖蠢,但本性溫和良善,他看著他長大,他絕不是宣平侯世子那種狠辣果決之人。
“是有人引誘你如此做?”他臉色鐵青,卻不信邪地問,“可曾有人在你耳邊說過什么?”
“沒有啊。”
秦弦面露疑惑:“那藥只是絕嗣不舉,對身體可是大補呢,您看宣平侯至今還老當益壯,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他語重心長,“你們有妹妹這一個繼承人就夠了,再多生幾個,一定會像廢太子一樣防這防那,破壞感情。”
“要知道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啊,若如此,還不如從源頭杜絕——”
話未說完,他眼睜睜看著秦九州抄起手邊斷裂的桌子腿,大步向他沖來。
“啊啊啊——”他驚恐四叫,跳了一下就立刻風一樣落荒而逃。
“混賬東西!你站住!”秦九州聲音暴怒,整個人都快氣厥了。
要知道秦溫軟都沒這么毒啊!!
她除了總倒反天罡,扇他巴掌,罵他不中用外,幾乎是個頂好的孩子!哪像秦弦……混賬東西再不打,明天就敢給他們父子下砒霜了!
就算他從沒想過續弦生子,可……可不想生與不能生那是一碼事嗎?!
秦弦一定得揍!
“啊啊——救命啊!大皇兄打死人了!”
“小秦!”溫軟連忙喊他,“誰允許你動用私刑的,還敢打本座的人?反了你了!”
她低罵著追上去救弦,叫本就一片狼藉的大殿頓時亂成一團。
追風站在原地,看著溫軟老母雞一樣將秦弦護在身后的嚴肅胖臉,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鴻臚寺卿是主和派,對倭國態度友好,好像剛安排了美人送去驛站。
那一群血氣方剛的男人……今夜還能抬得起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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