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
太子狀告溫軟一事不止在朝堂掀起驚濤駭浪,就連民間都瘋傳起來。
但百姓們不知內情,說起來只會一句:“哦,那個愛吃屎又好男風還喜歡掛牌的太子又出幺蛾子了啊?”
狀告三歲奶娃私制兵器造反?
不奇怪,這太子本來就不正常。
“簡直是一派胡!”
百官齊聚的金鑾殿上,王太傅怒聲開口:“宸安郡主乖巧孝順,貼心懂事,怎會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舉?誣告一個三歲娃娃造反?虧太子想的出來!”
太子臉色扭曲。
他身受重傷,還有毒未解全,這幾日完全是叫人抬著上朝的——雖被慶隆帝禁了一季早朝,但有重案狀告不算在內。
此刻,他被王太傅氣的身上的傷口都疼了起來。
“溫軟雖年幼,卻心機歹毒,做過的惡不計其數,王太傅識人不清尚可原諒,可為逆賊遮掩說情,倒叫本宮不得不懷疑你是否也參與其中,妄圖謀反!”
王太傅臉色微變,立刻跪下陳情:“老臣忠心日月可鑒,為人臣下問心無愧,若太子猜疑,大可領禁衛軍搜老臣滿府,亦或將老臣下獄審查,老臣絕無二話!”
他不為自已辯解,只一個勁兒慫恿太子查他。
沒點底氣,誰敢這么干?
再者說,若連博施濟眾,德高望重的王懷仁都能謀反,他們這群站在金鑾殿上的還有誰真無辜?
慶隆帝扶著額頭,腦中隱隱泛疼:“王愛卿快起來吧,太子心直口快,并無冤枉你之意,朕也信你。”
他警告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口口聲聲狀告溫軟,可他怎會看不出太子實則針對的是秦九州?
不過是以此荒唐借口掩飾自已想要拉下秦九州的把戲罷了。
殿中,王太傅感激涕零的起身。
然后再次為溫軟沖鋒陷陣。
“若太子狀告秦王謀反,老臣絕不會阻撓半分!”他冷笑,“但一個三歲小娃娃?老臣不得不懷疑太子失心瘋了!此事傳去民間,簡直叫皇室與我大周朝廷威嚴掃地!”
他說完,沈太傅也開口:“宸安郡主僅才三歲,再是神童,也決計做不出造反之事啊,私制兵器、拉攏朝臣,這所需時間與精力不小……難道她打從娘胎里就開始謀劃了不成?太子此實在荒謬。”
“太子先前不就誣陷宸安郡主將他賣去青樓么?”安國公冷不丁開口。
“……”
百官,甚至連太子黨的人都不由眼神復雜地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大理寺少卿、太子黨之一暗示道,“宸安郡主才三歲,她能懂什么?若您的證據為真,難不成是她背后另有人在,只是用她來做幌子遮掩?”
飯都喂到嘴邊了,太子卻緊咬牙關,死不改口:“秦溫軟有多惡毒,你們根本想象不到!謀反一事就是她一力策劃,與旁人無干!兒臣懇請父皇派人前往平陽調查此案,捉拿反賊秦溫軟!”
大理寺少卿:“……”
太子沒事兒吧?!
不止他,所有太子黨都在心里恨鐵不成鋼。
多好的把柄,直接干掉秦王不好嗎?為什么非得盯著秦王三歲還在吃奶的閨女不放?!
就算真有仇,干掉了秦王,宸安郡主還不是任他搓扁揉圓?
簡直蠢透了!
他們心中有多激憤,太子當然明白。
但他堅定認為自已沒錯——若他們也經歷過他所經歷的一切,受盡嘲諷唾罵、顏面掃地、太子之位搖搖欲墜、全家癱在床上沒法動彈、有家回不得還要吃軟飯,甚至連派去刺殺的數千精銳都無一生還,盡數折損。
最后,還要時刻忍受著刺殺暗殺,以及旁人躲瘟疫一樣的嫌棄和嘲笑。
他們只會比他更瘋,更不擇手段!
他要秦溫軟死!!
太子眼底一片猩紅,額角青筋幾乎要跳出皮肉。
他死不改口,太子黨沒辦法,只能跟著攻擊起溫軟,甚至連她曾經挑過昌平長公主下巴一事都翻了出來,扣了一個本性紈绔、不守規矩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