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回想著原主的記憶。
四年前,秦九州為救女主而不慎中了春藥,但女主懶得給他找大夫,隨手將路邊暈倒的溫意帶給他解春藥。
事后秦九州傷心不已,雖給夠了溫意補償,她卻懷孕了。
“我娘寄過三封信,可秦王府從沒有回信。”
溫軟粉嫩小臉陰云密布:“她準備自已養大我,可半年前……她墜崖慘死了,我被姨母送來京城。”
現在,這爹秦九州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否則把他們豆沙嘍!
她可不是原來那個嬌滴滴的溫軟,作為一界大反派,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可追風卻臉色一變:“我們從未收到過溫姑娘的信。”
要是知道王爺有血脈在世,他們供著都來不及,怎會坐視不理?
秦九州也疑惑一瞬。
溫軟跳下椅子,邁著小短腿走去他面前:“滴血驗親,叫你看清楚誰是爹!”
管家忙去準備清水了。
在刺破溫軟的手前,他捏著嗓子哄了好半天。
溫軟不耐煩了:“大女子身居天地之間,豈會在乎小小疼痛!”
她豪邁地拿銀針一刺,血出來了,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卻涌上兩泡熱淚。
嗚……好疼。
秦九州隨意地被追風刺破手指。
兩血相融。
管家等人激動得齊齊拜見小主子,秦九州的臉卻沉了下來。
麻煩甩不掉了。
溫軟一直抬頭看著他,同為反派,她對秦九州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憐愛之情與恨鐵不成鋼之意的。
但兩虎坐一山,就得先壓下去對方的風頭!
她走去他面前,圓潤的下巴高高揚起:“看清楚了吧,你爹回來了!”
空氣突然安靜。
她轉了轉眼珠,虎著臉糾正:“我就是你爹!”
好像還不對。
粉雕玉琢的小臉皺巴起來,她以前智商很高,可自從穿來,腦容量好像真跟小孩子一個大小了。
但不是問題。
她豪邁地一擺手,對臉色陰沉的秦九州道:“甭管誰是爹,一個女主罷了,用得著你酗酒找死?只要你聽我的話,區區女主手到擒來!”
“等滅掉男主和太子,我就扶你坐穩皇位,一統天下!”
她勾起唇角,邪魅一笑,放在圓潤粉嫩的小臉上一點也不油膩:“到時,我會安排好一切,為你毀滅世界!自已死有什么意思,應該讓全世界都為你陪葬!這才是我們反派應有的排面!”
陰沉可怖的反派臉本來是十分惹人厭的,可再配上奶聲奶氣的聲音,和粉雕玉琢的小臉……還是一樣惡毒兇殘!
秦九州皺眉看著她。
她怎么知道他想死?
反派又是什么意思?
還有滅掉太子、坐穩皇位、一統天下、毀滅世界……
太子做錯了什么,世界做錯了什么?
看著眼前得意陰笑、使勁攛掇他毀天滅地的小肥臉,他沉默片刻,忽然覺得自已人品還行。
“把她帶下去,通讀《大周律》。”
溫軟怒了:“秦九州!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座剛才放你一馬,現在放你一馬,但你記著,本座是反派,不是放馬的!”
她罵完,周圍鴉雀無聲。
秦九州臉色陰沉,余光觸及桌上的雞毛撣子時,閑了很久的手,忽然癢了。
雞毛撣子被抽走,緊接著院里多了兩道一大一小追趕的身影,伴隨著一道道奶聲奶氣的慘叫。
院中的下人議論紛紛:“王爺好像在發一種很新的瘋……”
“啊——殺人了!秦九州殺人了!敢打親爹,你不孝啊!”
“你你你……你等著,等我吃飽,把你們豆沙嘍!豆沙嘍!啊——”
廊下,管家面露欣慰,老淚縱橫:“王爺很久都沒這么生氣了……”
“還嘀咕啥呢!”追風急匆匆追過去,“快救小郡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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