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月宮,至高露臺。
秦風的意志,如同一根無形的探針,在系統的引導下,瞬間穿透了現實與虛幻的界限。
叮!
“血脈同調”啟動。
目標:第二十一子,秦知。
天賦借用:全知之眼。
國運消耗:每息一萬縷。
嗡——!
一瞬間,秦風眼前的世界,變了。
物質消解,能量褪色。
整個宇宙,在他眼中化作了一片無窮無盡,由億萬兆數據流交織而成的浩瀚海洋。
每一顆星辰的運轉,每一縷靈氣的流動,甚至每一個生靈最隱秘的念頭,都化作了可以被“讀取”的、清晰的因果之線。
他的“視線”,不再受空間與維度的束縛。
心念一動,便已跨越了乾坤界的世界壁壘,躍遷至混亂的虛空風暴帶。
他看到了那枚被他親手封存的,“真理天平”號艦隊的“時空琥珀”,正靜靜地躺在科學院的剝離臺上,無數細密的符文探針刺入其中,貪婪地汲取著另一個文明的養分。
視線繼續延伸。
他循著東廠從烏利爾神魂中榨取出的,那模糊的“天理議會”因果坐標,一頭扎進了更深邃、更混亂的維度深海。
無數破碎的世界殘骸,如同幽靈般漂浮。
一道道足以撕裂天仙的維度亂流,在他“眼”中,卻只是幾條略顯湍急的數據流。
終于。
他“看”到了。
在三個截然不同的維度象限,三個由純粹的“秩序”與“審判”法則構筑而成的龐大“道場”,如同三顆散發著銀色冷光的恒星,正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姿態,朝著乾坤界的方向,緩緩逼近。
每一個“道場”的核心,都端坐著一道身影。
他們的存在,已經扭曲了周圍的時空,他們的每一次呼吸,都讓周圍的宇宙法則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大羅金仙!
而且,是三位。
他們的艦隊,如同一片片銀色的荊棘叢林,拱衛在道場周圍。每一艘戰艦的炮口,都閃爍著足以“格式化”一方大千世界的冷光。
在“全知之眼”的注視下,這三支龐大的天罰軍團,沒有任何秘密可。
它們的航行軌跡、能量儲備、指揮序列、甚至是旗艦主炮的最終充能閾值……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最直觀的數據,清晰地呈現在秦風的意志之中。
秦風的“視線”,甚至與那三位執政官中的一位,短暫地交錯了一瞬。
那位端坐于一尊由無數哀嚎神魂鑄成的審判王座之上,身披銀色法袍,面容模糊的執政官,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他猛地抬頭,威嚴的目光掃過虛空,卻一無所獲。
“錯覺么?”
他冰冷的神念,在艦隊頻道中回響。
秦風的意志,早已悄無聲息地退去。
……
露臺之上,秦風緩緩收回了目光。
他眼中的數據洪流散去,重新恢復了那片古井無波的深邃。
血脈同調,結束。
站在他身后的秦恒、秦月等幾個孩子,只覺得父皇剛剛有那么一瞬,變得無比陌生,仿佛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臺正在俯瞰、計算整個宇宙的冰冷機器。
“看到了么?”秦風沒有回頭,聲音平淡。
“父皇,他們……很強。”長子秦恒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即便只是站在秦風身后,他也從那逸散出的一絲絲道韻中,感受到了那三股遠在天邊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
“強?”
秦風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
“是獵物,到了該被驚動的時刻。”
他轉過身,不再理會自已的孩子們,只是對著空無一人的身側,淡淡地吩咐道:
“王平。”
空間微微波動,科學院院長王平的全息投影,瞬間出現在一旁,他恭敬地躬身:“臣在!”
“廣寒月宮的‘天音塔’,可以啟動了么?”
“回陛下!”王平神情一振,亢奮道,“以周天星斗煉神大陣為基座,以大乾國運為增幅,以神格反應堆為能源,天音塔的信號,足以覆蓋已知的諸天萬界!”
“很好。”
秦風點了點頭,再次邁步,回到了中央王座大殿。
他緩緩坐下,單手支著下巴,那雙蘊含著宇宙生滅的眸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片刻后,他閉上了眼。
下一瞬。
他的意志,他的聲音,通過天音塔的億萬倍增幅,化作一道超越了光,超越了因果的霸道洪流,朝著諸天萬界的每一個角落,轟然宣告——
“嗡——!!!”
這一刻。
神靈世界,那群正在廢墟中瑟瑟發抖,試圖重建神國的神祇們,腦海中同時炸響了一個冰冷而威嚴的聲音。
某個充滿硫磺與烈焰的深淵魔土,一位剛剛吞噬了敵對魔神的萬首魔主,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