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既下,三位霸主統領這才緩緩轉身,將它們的威壓與目光,
如同三座即將傾倒的、承載著整個宇宙惡意的山岳,狠狠壓向人類那脆弱的防線。
「虛空獵主」扎格-納克托斯那無數慘白的眼球,同時聚焦在人類士兵手中那些閃爍著微光的振金武器上,
一股充滿極致譏諷與憐憫的精神波動,如同病毒般擴散:
“噗……看啊,這些可憐的碳基蠕蟲,他們竟然還在揮舞著這些…閃閃發亮的金屬片?是在試圖向我們…示威嗎?哈哈哈哈!”
“你們那短暫到可笑的生命,那需要依靠外物才能勉強生存的孱弱軀體,那試圖用脆弱的‘科技’和‘意志’來理解這個殘酷宇宙的…天真思維…在我等眼中,與塵埃何異?你們甚至無法理解‘毀滅’的真正含義,就像螞蟻無法理解海嘯。”
“你們所珍視的文明,所捍衛的家園,所傳承的歷史…在我主降臨的這一刻,都不過是即將被掃入虛無的…一捧灰燼。掙扎吧,哭泣吧,這將是你們留給這個宇宙…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意義。”
「裂淵主母」莎布-尼古拉絲身上那數百張巨口同時咧開,露出里面層層疊疊、滴淌著酸液的利齒,粘膩的精神低語如同最污穢的潮水,沖刷著每個人的心智:
“人類的血肉最為鮮美了,把這個位面上的人類吃光,我的孩子,應該會增加不少吧?!咯咯咯,真是...想想就興奮呢!”
「焚骨者」格赫羅斯甚至懶得用正眼去看人類軍隊,它熔巖獨眼掃過大地,仿佛在評估這片土地能燃燒多久。
它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鳴,帶著絕對的不屑:
“無需浪費力量。吾之腳步所至,萬物自當…化為焦土。”
“你們…連讓吾提起興趣的資格,都沒有。”
“兒郎們...”
“殺光他們!!!”
轟————————!!!
隨著三位統領那極盡羞辱、將人類文明貶低至塵埃的宣,
它們身后,那無邊無際的掠空軍團、潛淵衛隊、地脈使徒,如同被點燃的、來自深淵本身的怒火,同時發出了碾碎一切希望的恐怖咆哮!
“吼嗷嗷嗷——!!!”
天空被扭曲的蝠翼徹底遮蔽,陽光被吞噬,白晝化為永夜!
大地被褻瀆的怪物完全覆蓋,鋼鐵防線在它們蠕動的身軀面前,如同兒童堆砌的沙堡!
毀滅的氣息匯聚成實質的、帶著瘋狂低語的黑暗風暴,朝著人類那看似堅固、此刻卻渺小如怒海中一葉扁舟的防線,發出了最終的死亡通牒!
…
通過無數因能量干擾而劇烈抖動、布滿雪花的攝像頭,這令人心智崩潰的一幕被實時傳遞到藍星每一個尚存信號的角落。
在巴黎殘破的街頭,一位母親死死捂住懷中孩子的眼睛,自已的目光卻無法從廣場巨幕上那遮天蔽日的魔龍身上移開,淚水無聲地滑落,她顫抖著哼唱起一首走調的搖籃曲,仿佛這是對抗最終恐懼的唯一方式。
在某個地下掩體,一名頭發花白的老科學家看著屏幕上完全失效的物理法則模型和爆表的能量讀數,頹然摘下眼鏡,喃喃自語:
“我們所有的理論…我們引以為傲的科學…在它們面前,原來…什么都不是……”
神夏前線,一名年輕的龍血戰士,面甲下的臉龐尚存稚嫩,
他緊握著手中嗡嗡作響的振金長刀,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身體因本能的恐懼而微微顫抖,但他的雙腳卻如同焊死在地面上,未曾后退半步。
他透過面甲,死死盯著遠方那尊熔巖巨人,用只有自已能聽到的聲音,混合著血氣與決心,低吼道:“來啊…畜生…”
前線的總指揮中心內,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