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歌三人也拿起酒杯,將杯中酒水飲盡。
敬完酒,蘇老爺對女兒蘇云說道:“云兒,去讓大師傅親自做一桌酒菜端來。”
蘇云欠身,前往后廚。
蘇老爺跟著坐下,和陳九歌交談片刻,直到酒菜上桌,他才起身離去,繼續去照看靈堂。
一盤接一盤的菜肴上桌,香味撲鼻。
阿生看著桌上的酒菜,嘴里口水四溢。
陳九歌嗅了兩下菜肴的香味,笑道:“不愧是松鶴樓大師傅的手藝。”
“倒是不凡。”
只從賣相和氣味來看,松鶴樓大師傅的手藝就能碾壓余杭天香樓葛師傅。
更不用說味道了。
陳九歌目光掃過端上來的菜肴,落在中間一盤松鼠鱖魚上。
澆汁后的魚肉仍在微微顫動。
琥珀色的鹵汁順著魚身溝壑流淌,在青花瓷盤底積成小小的糖醋湖泊。
陳九歌伸出筷子,輕點魚腹,夾起一片“松針”。
魚肉入口,外焦里嫩,糖醋汁酸甜可口。
味道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處。
阿生和木清寒也是頭一次吃松鼠鱖魚,兩人學著陳九歌的樣子,夾起“松針”放入口中。
“嗚嗚……”
飯桌上響起小聲的抽泣。
陳九歌和木清寒一齊扭頭看向聲音源頭。
只見阿生嘴里嚼著魚肉,兩行清淚滾落。
他吃哭了。
感受到陳九歌和木清寒的目光,阿生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這道菜太好吃了。”
阿生雖然現在已經失憶,但是這道菜入口,讓他忍不住心頭浮現很多情緒。
好像自己以前過的非常貧苦,沒怎么吃過好東西。
今天一吃松鶴樓大師傅做的松鼠鱖魚,直接吃哭了。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好吃的東西。
見阿生吃哭,陳九歌心中有些感慨。
或許這就是廚道存在的意義吧。
不只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更多的是激發起人心中的情感。
木清寒吃著松鼠鱖魚,心頭也繚繞著一絲喜悅。
她去年劍術有成,一路行走江湖,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
如今卻結識了陳九歌和阿生。
心中的情緒與松鼠鱖魚交疊在一起,化為了絲絲的喜悅。
她看了陳九歌一眼,眼中有幾分異彩,臉上帶著淡笑。
木清寒咽下魚肉后,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看向陳九歌,問道:“陳兄,你認識江南刀王?”
陳九歌一聽,搖頭道:“不認識。”
“那你剛剛報江南刀王的名號?”木清寒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我只是問他們知不知道江南刀王,別的我可什么都沒說。”陳九歌笑瞇瞇道。
蕭紅塵啃著一個大肘子,含混道:“九哥,你這樣不是扯虎皮做大旗嗎?”
陳九歌攤了攤手:“我只是單純的問問他們知不知道江南刀王,他們理解錯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木清寒明白了陳九歌的意思。
頓時,她表情有些古怪。
“他們走之前放了狠話,這件事好像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木清寒輕嘆一聲。
那三人武功不俗,都是三品破竅境的實力。
若是打了小的,來老的。
木清寒不一定敵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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