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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安又變強了。

再次見到月影宗老祖，靈虛老鬼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盡管在境界上，他依然壓制陳懷安一頭，可陳懷安身上展現出來的那種與道合二為一的氣質告訴他。

真要是打起了，即便陳懷安是大乘二劫境，他也可能不是對手。

這種感覺讓靈虛老鬼感到無比荒謬。

不僅是因為這種危險的預感，更是為陳懷安短時間能提升實力的震驚。

隨便找個大乘期的老怪物問問就知道，在大乘這個境界想前進一步是多么艱難的事情，可對陳懷安來說似乎并非如此。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實力提升便判若兩人……

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賦和機緣？！

靈虛老鬼向來非常相信自已的預感，這種預感救過他無數次命。

包括當年面對焚天和尚的追殺，正是預感到進入十萬大山不會有生命危險，他才反常地一頭鉆進去。

焚天和尚忌憚涂山月，果然不敢繼續追擊。

此刻，面對陳懷安，那根危險的弦再次繃緊。

這也是為何，他這次面對陳懷安，態度里多了三分恭敬。

“原來是靈虛大師。”陳懷安瞥了眼靈虛老鬼手里那一看就不同尋常的東西，拱手道：“本尊眼拙，不知大師您手里的東西是何物件？”

“這是五大妖圣的妖魄，已經被老夫完全掌控煉化在傀木之中。”說起自已的東西，靈虛老鬼臉上少有的多了幾分嘚瑟：“只要拿著這個傀木就能完全操控其中妖圣的神智，讓它們往東，它們不敢往西！桀桀！”

似乎是覺得有點太嘚瑟了。

話罷，靈虛老鬼臉上笑容一收，又輕飄飄拍了下陳懷安的馬屁。

“當然，老夫知道，這五個妖圣的傀木對陳劍尊來說可有可無，實在雞肋。

畢竟當初要不是您斬了五大妖圣的肉身，老夫也沒那么容易得手……

不過老夫思來想去，這月影宗已經是蒼云界第一宗門，唯一能威脅到月影宗的也就只有十萬大山的五大妖圣了。

所以老夫干脆把這五大妖圣全部煉化，也是老夫覺得唯一能配的上您的禮物。”

陳懷安聞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已經樂開了花，淡淡道：“可否將妖傀召喚出來看看呢？”

“那是自然。”靈虛老鬼也很想證明自已的禮物不是啥垃圾，當即就對其中一個木傀注入真元。

隨著一陣妖風狂舞，木屑與碎石從木傀中飛濺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尊丈高的身影——那是鯤鵬大圣的輪廓，卻無半分血肉之軀的鮮活。

它的軀干由暗黑色的玄鐵石拼接而成，縫隙間嵌著枯木枝椏，如同從墳塋中刨出的朽木；翅膀是兩片巨大的墨玉髓，表面布滿裂紋，卻在妖風拂過時泛著冷冽的寒光，每一次扇動都帶起尖銳的破空聲。

頭顱是一顆打磨過的陰沉木，眼眶處挖空成兩個黑洞。

里面沒有眼球，只有兩團跳動的灰霧；喙部由青銅鑄就，邊緣還沾著干涸的黑色印記，不知是哪年哪月殘留的血跡。

最詭異的是它周身散發的氣息——大乘期妖獸的威壓絲毫未減，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眾人心頭，可這威壓里沒有半分活物的生氣，只有死寂的冰冷，仿佛是從幽冥地獄爬回來的惡鬼，連周圍的空氣都透著刺骨的寒意。

它靜靜懸浮在半空，翅膀微垂，既不掙扎也不嘶吼。

只有灰霧眼眶偶爾閃爍一下，像是在證明自已曾經是叱咤一方的大圣，如今卻淪為任人操控的傀儡。

周圍弟子眼見鯤鵬大圣陰森的樣子也被嚇得不輕。

即便靈虛老鬼說鯤鵬大圣已經被控制，但曾經被五大妖圣獵殺的記憶還歷歷在目。

“轉個圈。”靈虛老鬼下令。

鯤鵬大圣灰蒙蒙的眼眶里亮起一抹微光，原地緩慢地轉了個圈兒。

“轉快一點！”

鯤鵬大圣開始高速旋轉。

“翻個跟頭！”

鯤鵬大圣翻了個跟頭，落地時砸得山門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