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賀洲,地底深處。
一顆微微亮著金光的舍利掛在頂上,照亮了這方算不得大的地方。
四周泥土石頭多樣,只不過并未用術法固定,而是用些法杖等物品撐住。
畢竟在追尋的皆是渡劫修士,細微異常的靈力波動都極有可能被捕捉到。
而這發著光亮的舍利之所以掛在頭上,并非是因為逃竄三人組需要光,而是這舍利能隔絕氣息探查。
是因為有這般妙用才會被掛在頂上。
此刻的無空也沒什么心氣了,神情平靜又帶著一點好像死了有一陣子的模樣,躺在會因為沒有法術加持,會滑落的土墻邊上。
光明佛陀神情亦有些疲憊,不過精神狀態稍好,也未對此刻的處境有太多不滿。
至少他還活著,也沒有被鎖起來。
冬瓜的狀態毫無疑問就是最差的。
左側腹部被洞穿了,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破爛不堪,血跡也染紅了這套華貴衣物,這并非她空間戒指之中只有這一件衣物,而是其他衣物還不如身上這件。
這要再換就只能跟無空要和尚衣服穿了。
冬瓜的臉上極為慘白,腹部的傷口仍有佛門修士的殘留攻擊,阻撓著她恢復傷勢。
逃竄三人組之中,唯有她的修為最低,跑的不快,還容易被神識一掃就掃出來。
用無空的話來說——這人亮的跟太陽似的。
渡劫修士一旦探查到,直接就是移山填海的覆蓋攻擊。
這種攻擊無空在光明的協助之下亦能咬牙撐下。
至于冬瓜就可以在光明的協助之下愉快的見魔主去了。
修為的劣勢實在過大,渡劫修士的隨手一擊就能結果了她的性命,哪怕攻擊的目標不是冬瓜。
所以一路奔逃之下,冬瓜一直是那個最明顯的攻擊目標和最不能挨攻擊的沙包。
如果說無空的狀態是一路死里逃生下心中疲憊之感。
那么冬瓜就是已經死一半又勉強拉回來的刺激感。
每一次冬瓜在追殺之下能活下來,她都覺得是自已運氣爆棚。
同時冬瓜也明確了一下渡劫修士的威能——只要死的沒那么透,那其實也可以不用死。
冬瓜只覺的挨了一擊,腦袋一昏覺得要死透時,再睜眼就能看見光明佛陀那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
仿佛再說——你的死期不是今天哦,聰明的你快猜猜是哪天呢?
冬瓜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感恩。
這光明佛陀這些時日來,十足十的救了她好幾次命。
當然,至于為什么會被救……
問就是別深究。
興許是冬瓜半死的慘狀多了,無空倒也沒再針對冬瓜。
畢竟已經慘成這樣了,就連光明佛陀都搖了好幾次頭了。
指不定下次就真死了,所以再針對也無意義。
此刻這不知多深的地下之中,在這只有些許舍利光明下的空洞里,只有三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自然,三人之中呼吸最為急促的仍是冬瓜。
由于長時間待在地底,所以此刻的兩人一魔都不能判定時間到底過了多久。
只覺得過了很久很久……
此刻的沉默也仿佛也歷經了很久。
忽然,無空面色瞬間嚴肅起來,他連忙支起身子,取出了一枚泛著些許光明的玉令。
這枚玉令是玉陽道子想盡辦法才送到無空身側,用來通風報信用的。
一旦這玩意亮起,就代表著——又要跑路了!
光明佛陀睜開眼,動作也極為熟練,抬手便將掛在頂上的舍利取走,再抬手將冬瓜隨手裹住,帶著她身形就往地面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