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模糊……”他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

“看不清臉，但我知道它一直在看著我。”

“那天晚上一直跟在我的背后，但我真的沒有發現它！”

“從那之后，驚悚病院的護士們和醫生，晚上都不敢再值班了。”林醫生說到這里，狠狠地吸了口煙，煙頭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他顫抖著將煙蒂掐滅，根本不在意手指上傳來的炙熱。

江塵抱著胳膊，靜靜地聽著，眼神卻一直停留在王小雅身上。

女孩似乎對他們的談話毫無興趣，只是緊緊地抱著那個吊墜，低著頭，一動不動。

“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后面。”林醫生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懼。

“我們這有個檔案管理員叫老劉，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總是一副埋頭苦干樣子的老頭。”

“很靠譜，人也很憨厚。”

林醫生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老劉有個習慣，喜歡加班整理檔案。”

“那天晚上，他沒有注意時間，超過了十二點才離開……”林醫生說到這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結果……結果第二天清早，他被人發現……一絲不掛地躺在醫院大廳中央，人事不省！”

江塵微微皺了皺眉：“一絲不掛？”

林醫生用力地點了點頭，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對！一絲不掛！而且……而且……”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而且醒來之后，老劉就瘋了。”

“一夜之間，成了個瘋子！”

“瘋了？”江塵重復著這兩個字，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對，徹底瘋了！”林醫生用手捂住臉，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就連智力也倒退到了五歲，整日瘋瘋癲癲，嘴里喊著要和大家一起玩耍。”

江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大家？什么大家？”

林醫生放下手，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我們也很疑惑。”

“問他‘大家’是誰，他就說晚上的時候‘大家’就會出來，一起玩……”

一股寒意從江塵的腳底升起，他感覺病房里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

“后來我們調取了監控錄像。”

“發現那天晚上，老劉一個人在樓里亂竄，瘋瘋癲癲的，好像在和看不見的人一起玩耍。”

“你知道嗎？就是那種小孩子之間的小游戲，捉迷藏，丟手絹……”

江塵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眼前浮現出了那個畫面：空蕩的醫院走廊里，一個一絲不掛的老頭，像個孩子一樣，對著空氣做著各種游戲，而他的周圍，卻空無一人……

“那件事之后，醫院就下了死命令，不管怎么樣，十二點前，所有員工都必須離開醫院，一個都不能留！”

“而且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在職員工，就連一些精神病人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江塵眉頭緊鎖，他意識到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

“他們會在半夜醒來，然后像老劉一樣，在醫院里游蕩，和那些看不見的東西一起‘玩耍’……”林醫生說到這里，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他們說，那些東西是他們的朋友，會陪他們玩游戲，給他們講故事……”

江塵感覺自己的后背一陣發涼，他終于明白林醫生為什么如此害怕了。

“但是小雅卻不一樣。”林醫生突然話鋒一轉，指著王小雅說道。

“她好像不合群一樣。別人不活動的時候她才出來，別人活動的時候，她就在病房里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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