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立刻去辦。另外,從王府的死士中,挑選出最頂尖的十人,由‘鬼面’親自帶隊,也去一趟青陽渡。”
杜遠心中一驚:“王爺,您這是……?”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李毅的眼中,閃動著毒蛇般的光芒,“‘影子’那幫人,信不過。本王,要有自己的后手。”
“若是‘影子’失手了,就讓‘鬼面’替他們,完成任務。”
“若是‘影子’成功了……”李毅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愈發森然,“那就讓‘鬼面’,送他們一起上路。南楚的把柄,絕對不能留!”
“是!”杜遠心頭一顫,躬身領命,悄然退下。
書房內,只剩下李毅一人。
他看著地圖上那遙遠的青陽渡,仿佛已經看到了李軒血濺當場,眾叛親離的凄慘下場。
他慢慢地舉起手,五指張開,對著地圖上洛陽的位置,猛地一握。
“這個天下,是我的!”
……
官道漫漫,塵土飛揚。
連續兩日兩夜的急行軍,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眼看天色將晚,前方官道旁,出現了一家孤零零的客棧。
客棧不大,門前掛著一盞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燈籠,上面寫著“迎君客棧”四個字。
“殿下,天色已晚,將士們人困馬乏,是否在此歇息一晚?”鐵牛策馬來到馬車旁,甕聲甕氣地請示道。
李軒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那家客棧。
荒郊野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樣一家客棧,本身就透著一股詭異。
“不必了。”他淡淡地說道,“傳令下去,繼續趕路。”
他此行是為了救人,爭分奪秒,不想在任何不必要的地方浪費時間。
然而,他話音剛落,身旁的柳如煙卻忽然開口了。
“殿下,不可。”
李軒和蕭凝霜都有些意外地看向她。柳如煙一向沉默寡,極少會主動發表意見。
“為何?”李軒問道。
柳如煙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地盯著那家客棧,聲音壓得極低:“殿下請看那客棧的屋頂,瓦片上有新的踩踏痕跡,而且不止一人。再看周圍的樹林,有飛鳥驚起的跡象,卻聽不到半點蟲鳴。”
“這說明,客棧周圍,早已布下了埋伏。”
李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瞳孔微微一縮。
經她提醒,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太安靜了。
夏末的夜晚,本該是蟲鳴蛙叫最熱鬧的時候,可這里,卻靜得如同一片墳場。
“有意思。”李軒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看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他沉吟片刻,說道:“既然人家已經擺好了宴席,我們若是不去,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鐵牛!”
“俺在!”
“傳令下去,大軍在此安營扎寨,埋鍋造飯。你,帶一百親衛,隨本宮和太子妃,入住客棧!”
鐵牛一愣:“殿下,這……這太危險了!”
“執行命令。”李軒的語氣不容置疑。
“是!”鐵牛雖然憨,卻也知道軍令如山,不敢違抗。
很快,大軍在官道旁停下,開始安營扎寨。
而李軒和蕭凝霜,則在鐵牛和百名親衛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朝著那家“迎君客棧”走去。
客棧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笑容可掬,身材矮胖的掌柜,點頭哈腰地迎了出來。
“哎呦!客官,幾位客官里邊請!小店今日有貴客臨門,真是蓬蓽生輝啊!”
李軒瞥了他一眼,這掌柜笑得一臉諂媚,但那雙小眼睛里,卻不時閃過一絲精光。
他那雙看似端著算盤的手,指關節粗大,虎口有繭,分明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