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尖叫著,哭喊著,-->>如同無頭蒼蠅般四散奔逃,生怕被卷入這場滔天的是非之中。
東宮衛率的士兵面無表情,分列兩旁,手中的長戈如林,組成一道冰冷的人墻,將所有退路徹底封死。
李軒一身玄色蟒袍,立于大軍之前,面沉如水。
他沒有騎馬,就那么靜靜地站著,但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君臨天下般的威壓,卻比身后那三千鐵騎的殺氣,更加令人心膽俱裂。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此乃佛門清凈之地,您……您這是何意啊?”
觀云寺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穿明黃色袈裟,手持九環錫杖的老和尚,在一群僧人的簇擁下,快步走了出來。
正是觀云寺的主持,了凡大師。
這老和尚在京城德高望重,與不少王公貴族都有交情,平日里無論是誰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地稱一聲“大師”。
可今日,他那張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寫滿了驚慌與不解。
李軒甚至沒有拿正眼看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眼神,冰冷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仿佛在看一個死物。
“荊云。”
李軒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末將在!”
荊云一身戎裝,按刀出列,聲如洪鐘。
“封鎖整座觀云寺,一只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遵命!”
荊云大手一揮,身后的東宮衛率立刻行動起來,弓上弦,刀出鞘,冰冷的殺機,瞬間將整座寺廟徹底籠罩。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
了凡大師見狀,臉色大變,他急忙上前一步,擋在了軍隊面前,手中的錫杖重重地頓在地上。
“阿彌陀佛!太子殿下,觀云寺乃是傳承數百年的古剎,受歷代先皇敕封,您今日帶兵圍寺,是……是想與我天下佛門為敵嗎?您就不怕,引得天下悠悠眾口,戳您的脊梁骨嗎?”
他試圖用佛門和民意來壓李軒。
換做任何一個皇子,面對這等指責,恐怕都要掂量三分。
然而,李軒卻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無盡的譏諷與森寒。
“天下佛門?”
他緩緩地踱步上前,走到那了凡大師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一群只會騙取香火,蠱惑愚民的禿驢罷了。本宮今日,便是要告訴天下人,這大周,究竟是佛祖說了算,還是本宮說了算!”
“你!”
了凡大師被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這是大不敬!老衲……老衲要面見陛下!要狀告你這無法無天的狂悖之舉!”
“狀告本宮?”
李軒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了凡大師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老和尚,你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
“別說你見不到父皇,就算你見到了,又如何?”
“本宮今日,奉的是皇后懿旨!”
“母后有旨:觀云寺藏污納垢,助紂為虐,命本宮……踏平此地!”
轟!
“踏平此地”四個字,如同一道九天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了凡大師和他身后的僧人們,齊齊倒退一步,臉上血色盡失,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不敢置信。
瘋了!
太子瘋了!皇后也瘋了!
踏平一座百年古剎?這是要捅破天的大事啊!
“不……不可能……皇后娘娘一向禮佛,怎會下達如此……如此荒唐的懿旨!”了凡大師的聲音都在顫抖。
“信不信,由你。”
李軒收回了手,神色陡然變得凌厲,“本宮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交出寺內藏匿的所有人,尤其是那個代號‘影子’的楚國奸細,以及所有與他有牽連的人。”
“本宮,可以看在佛祖的面上,只誅首惡,留你觀云寺一脈傳承。”
“否則……”
李軒的聲音頓了頓,眼中殺機爆射。
“今日,這觀云寺,便會從大周的版圖上,徹底消失!”
了凡大師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著李軒那雙不容置疑的眼睛,知道對方沒有在開玩笑。
今日,觀云寺,已然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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