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些長著翅膀的怪異飛蟲,從空中發動了襲擊。
蕭凝霜和柳如煙的壓力,陡然大增。
“娘娘,這樣下去不行,它們的數量太多了!”
柳如煙一邊揮舞著軟劍,一邊急促地開口。
“柳兒,必須先解決那個吹笛子的女人!”
蕭凝霜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可那紅衣女子站得極遠,周圍還有最后幾名黑衣刺客護衛。
想要在萬千蟲潮的包圍下,沖過去擊殺她,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們邊戰邊退!”
蕭凝霜當機立斷。
“往皇恩寺的方向退!”
只要能退到寺廟門口,驚動了里面的人,她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兩人立刻改變了策略。
蕭凝霜負責在前方開路,鳳鳴劍的劍光,硬生生在蟲潮中劈開了一條通道。
柳如煙則負責斷后,軟劍揮舞,擋住從后方和兩側涌來的毒蟲。
她們的移動速度并不快,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毒蟲的汁液染成了五顏六色,散發著刺鼻的腥臭。
體力,也在飛速地消耗著。
那紅衣女子顯然看穿了她們的意圖,她眼中閃過一抹殘忍的冷笑。
她不急不緩地跟在后面,手中的玉笛,仿佛催命的魔音,不斷地召喚著更多的死亡仆從。
她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在戲耍著已經落入陷阱的獵物,享受著她們在絕望中掙扎的過程。
“跑啊。”
“再快一點。”
“皇恩寺就在前面了,你們很快就能看到了。”
她嬌媚的聲音,帶著戲謔的語調,清晰地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蕭凝霜和柳如煙充耳不聞,只是咬著牙,拼命地向前突圍。
汗水,順著她們的臉頰滑落,與血跡和污漬混在一起。
她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
揮劍的手臂,也開始感到陣陣酸麻。
……
“娘娘,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柳如煙的聲音透著一絲急促,她的額角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不再平穩。
軟劍在她手中舞成了一片銀色的光幕,每一次揮動都能絞碎數只毒蟲,但那黑色的浪潮無窮無盡,仿佛整個竹林的地下都成了它們的巢穴。
蕭凝霜一劍將一條試圖從側面偷襲的斑斕毒蛇斬成兩截,腥臭的汁液濺在雪地上,冒起一陣細微的白煙。
她心中的焦灼,比任何人都要深。
李軒還在宗人府的大牢里等著她。
她不能死,絕不能死在這里。
“柳兒。”蕭凝霜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你負責擋住這些畜生,我去殺了那個女人。”
柳如煙聞,臉色驟變。
“娘娘,不可!”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
“那妖女的手段太過詭異,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她的目標是您,只要奴婢還在,就絕不會讓她靠近您半步!”
“正因為她的目標是我,我才必須去。”
蕭凝霜打斷了她的話,鳳鳴劍的劍鋒在昏暗的林間劃過一抹亮色。
“你留在這里,擋住蟲潮,活下去的希望比我大。若我死了,你就想辦法逃出去,去皇恩寺,把這里發生的一切告訴母后!”
這番話,幾乎等同于托付遺。
柳如煙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不!”她嘶聲喊道,“奴婢的命是殿下和娘娘給的!殿下讓奴婢護您周全,奴婢若是獨自茍活,有何面目去見殿下!”
她的眼眶泛紅,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要戰,我們一起戰!要死,奴婢也一定死在娘娘前面!”
看著柳如煙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蕭凝霜的心湖泛起一陣波瀾。
她知道,這個曾是頂尖刺客的女子,此刻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她不再是那個被毒藥控制的工具,而是愿意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姐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