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霜正站在院中,靜靜地等著他。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卻又異常堅定。&l-->>t;br>“你今晚……做得很好。”她看著他,由衷地說道。
“只是清理一下自家的院子而已。”李軒走到她面前,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酷烈,反而帶著一絲疲憊。
他從懷中,將那個裝著“續筋膏”的白玉瓷瓶遞了過去。
瓶子,已經空了。
“藥很好用,多謝。”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蕭凝霜接過空瓶,指尖觸碰到瓶身上殘留的,屬于他的溫熱,心中沒來由地一顫。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那張冰封的俏臉上,仿佛有一絲冰雪,在月光下悄然融化。
就在這時,荊云的身影再次如鬼魅般出現。
“殿下,柳兒傳回了第一個消息。”
他遞上一張小小的紙條。
李軒展開一看,眼中精光一閃。
“有意思。二哥竟然想在父皇的秋獵上,給我準備一份‘大禮’。”他將紙條捏成粉末,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正好,我也想給他,送一份回禮呢。”
一場更大的風暴,已在暗中醞釀。
……
子時已過,東宮的喧囂與血腥味,終于被深沉的夜色徹底吞沒。
翌日清晨,天光乍亮。整個東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徹底清洗過一遍,所有下人都垂首斂目,步履匆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肅殺而高效的氛圍。往日里那些交頭接耳、磨蹭怠工的景象,消失得無影無蹤。
膳廳內,李軒與蕭凝霜相對而坐,享用著早膳。
氣氛有些微妙。往日的冰冷疏離,似乎被昨夜那場雷霆風暴沖淡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探究和審視。蕭凝霜的動作依舊優雅,只是那雙清冷的眸子,總會不經意地落在對面那個從容喝粥的男人身上。
他吃得不緊不慢,仿佛昨夜那個殺伐決斷、清洗宮闈的鐵血主宰,與眼前這個眉目清朗的男子,并非同一個人。
“昨夜,多謝了。”李軒忽然開口,將一只剝好的蝦餃放進她碗中。
蕭凝霜握著湯匙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他。
“我說的是那瓶續筋膏。”李軒補充道,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藥效很好,讓本宮在演戲的時候,都感覺中氣十足。”
他竟將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誘捕,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蕭凝霜心中微動,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好笑。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那只蝦餃吃了下去。
就在這時,王富貴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喜色:“殿下,宮里來人了,陛下傳您即刻入宮覲見。”
李軒眉毛一挑,放下碗筷:“哦?可知是何事?”
“聽傳旨的公公說,是為三日后的秋獮之事。”王富貴笑得滿臉褶子,“陛下還特意賞了您一匹汗血寶馬,名曰‘照夜玉獅子’,還有一副龍舌弓!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啊!”
蕭凝霜的眸光閃了閃。
皇帝的賞賜,來得太巧了。這哪里是賞賜,分明是在昨夜那場清洗之后,公然為太子站臺。
這一巴掌,隔空打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李軒起身,整了整衣袍,對蕭凝霜道:“看來,本宮的那兩位好哥哥,又要睡不著覺了。太子妃,你且在宮中安歇,我去去就回。”
他轉身離去,步履穩健,帶著一股掌控一切的從容。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