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荊云:“除了她,還有別的動靜嗎?”
“回殿下,”荊云的聲音沙啞而興奮,“就在方才,還有三波人馬試圖潛入東宮,其中兩撥被我們布下的外圍陷阱驚退,另一撥被鐵牛帶人拿下,是兩個硬點子,看路數,應該是大皇子府的供奉。”
“很好。”李軒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今晚的收獲,比預想的還要大。”
他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向網中的柳兒,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微笑:“姑娘,我們來談筆生意,如何?”
柳兒死死地咬著嘴唇,眼中滿是怨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嘴里問出東西,你休想!”
“殺你?”李軒笑得更開心了,“殺你太便宜你了,也太便宜我那位好二哥了。他把你當成棄-->>子送來,你還想為他盡忠?真是個傻姑娘。”
柳兒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李軒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與她平視,聲音充滿了蠱惑:“你想想,你潛入的計劃如此順利,順利得是不是有些過頭了?你真以為,我這東宮的防衛,是紙糊的嗎?”
他伸手指了指房梁:“荊云,我手下最好的刺客,在你進院子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盯上你了。”
他又指了指地面:“你以為你用的迷煙神不知鬼不覺?可惜,我這書房,早就換上了特制的通風系統。你吹進來的煙,還沒到我面前,就已經被排到屋外去了。”
最后,他指了指那個空空如也的木盒:“至于這個,從頭到尾,就是為你準備的。包括我‘昏睡’的樣子,都是演給你看的。每一個環節,都在我的計算之中。”
李軒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柳兒的心上。
她的臉色,由驚恐變為煞白,最后化為一片死灰。
原來,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丑,從一開始就在對方的舞臺上表演,還自以為得計。
“我那位好二哥,許了你什么好處?側妃之位?”李軒輕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不屑,“一個隨時可以被犧牲掉的工具,也配做側妃?你死了,他最多為你流幾滴鱷魚的眼淚,然后轉身就把別的女人扶上側妃之位了。”
“你……”柳兒的心理防線,在李軒這誅心之下,開始寸寸龜裂。
“我給你一個機會。”李軒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變得深邃而威嚴,“一個真正活命,并且活得有尊嚴的機會。選擇很簡單,一是現在就死,被扔到亂葬崗喂狗,無人知曉。二是,為我所用。”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你回到二皇子身邊,繼續做你的王牌。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但是,他所有的計劃,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你,做我的眼睛。”
柳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這個太子,心機城府之深,簡直如同妖孽!
“你……你會信我?”她沙啞地問道。
“我不需要信你。”李軒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會給你吃一顆我們鎮撫司特制的‘七日斷腸丹’,每七日,我都會派人給你送解藥。只要你乖乖聽話,你會活得很好,甚至比在二哥身邊更好。但你若是有半點異心……”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笑容中的冰冷,已經說明了一切。
柳兒徹底崩潰了。
在死亡的恐懼和對李湛無情拋棄的怨恨下,她最后的忠誠也土崩瓦解。
“我……我答應你。”她低下了頭,聲音細若蚊蠅。
“很好。”李軒打了個響指。
荊云上前,解開大網,又粗暴地往她嘴里塞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李軒這才溫和地說道:“很好,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我這個人,對待自己人,一向很大方。”
他揮了揮手,荊云便帶著失魂落魄的柳兒,消失在了夜色中。
做完這一切,李軒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
“王富貴!傳我命令,即刻召集東宮所有下人,無論主子奴仆,一刻鐘內,到前院集合!遲到者,杖斃!”
他的聲音,充滿了雷霆般的威嚴。
“喏!”王富貴心中一凜,知道殿下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很快,東宮前院燈火通明,數百名下人、宮女、太監、護衛,睡眼惺忪,戰戰兢兢地聚集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大事。
蕭凝霜也被驚動了,她披著一件外衣,在侍女的陪伴下,遠遠地站在廊下,神色凝重地看著這一切。
李軒龍行虎步地走到眾人面前,身后跟著面無表情的荊云,和像一座鐵塔般的鐵牛。鐵牛手里,還拖著幾個被打得半死,捆得像粽子一樣的人,正是大皇子府那幾個倒霉的供奉。
“砰”的一聲,幾個人被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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