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棋盤上的龍爭虎斗,輕聲道:“告訴柳兒,這是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最好機會。辦好了,本王許她一個側妃之位。”
“是!”密探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迅速退下。
柳兒,是二皇子府精心培養的死士,也是他安插在東宮最深的一顆棋子。她以浣衣局宮女的身份進入東宮,平日里沉默寡,毫不起眼,卻是武功高強,精通潛行刺殺之術。
……
大皇子府。
李遠聽到消息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
“廢物!真是個廢物!給了他那么好的出身,竟然能把自己練成個廢人!”他滿臉猙獰,在房中來回踱步,“鎮撫司!父皇偏心!竟然把鎮撫司都交給了他!”
他的謀士在一旁勸道:“殿下息怒。此事尚未證實,或許是太子的詭計。”
“詭計?”李遠冷笑一聲,“就憑他?一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莽夫,能有什么詭計?他這是自尋死路!傳令下去,讓府里的供奉做好準備,一旦消息屬實,就在月圓之夜,送他上路!”
相較于二皇子的謹慎,大皇子顯然要直接和暴躁得多。
一時間,整個京城上空都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息。無數雙眼睛,都死死地盯住了東宮,等待著三日后的月圓之夜。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軒,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白天,他依舊處理公務,召見臣屬,甚至還饒有興致地陪著蕭凝霜在花園里賞花。
只是,沒人注意到,他看向蕭凝霜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戲謔。
“太子妃覺得,今晚的月色,會如何?”他忽然問道。
蕭凝霜正在修剪一株牡丹,聞手上的動作一頓。她抬起頭,迎上李軒的目光,清冷的臉上竟也難得地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李軒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對他胃口了。
終于,月圓之夜到了。
一輪銀盤似的明月高懸夜空,清冷的月光灑滿大地,給東宮的亭臺樓閣鍍上了一層神秘的銀霜。
子時,東宮的廚房里,燈火通明。
新提拔的廚娘,正指揮著幾個小丫頭,將一鍋香氣四溢的湯羹盛入一個巨大的食盒中。
“都仔細點!這可是殿下的救命湯!要是灑了一滴,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廚娘大聲呵斥著,那嗓門,恨不得讓半個東宮都聽見。
一行人端著食盒,浩浩蕩蕩地朝著李軒的寢殿走去。
與此同時,寢殿的書房內。
李軒正襟危坐,臉色比前幾日更加“蒼白”,氣息也更加“微弱”。
他面前,擺著那個裝著“鎮撫司名冊”的紫檀木盒,盒子并未上鎖,只是虛掩著。
而在書房外的陰影里,房梁上,假山后,荊云和他手下最精銳的好手,早已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屏住了呼吸,與黑暗融為一體。
萬事俱備,只等魚兒上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送湯的隊伍已經離去,整個寢殿再次陷入死寂。
就在荊云都覺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道極淡的,幾乎微不可查的黑影,如同一片落葉,無聲無息地從院墻外飄了進來。
黑影的動作輕盈至極,落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她身形窈窕,顯然是個女子。
正是二皇子李湛的王牌,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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