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頭目雙手捧著令牌，身體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如紙，額頭更是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再也不見半點先前的囂張和威武，只有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周圍那些原本準備沖上來的士兵也全都呆若木雞，一個個僵在原地，手中的刀舉也不是，放也不是。

那可是定國公啊！

憑一己之力平定大延北境，將北齊打得數十年不敢再犯邊半步的定國公趙熠！

縱使如今定國公因為某些事被軟禁在了府內，可那也不是他們這些大頭兵可以冒犯的！

想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他們臉上毫無血色，恨不得自己從來沒出現在這里過。

那可是定國公獨子啊！

他們居然敢對定國公獨子拔刀相向，甚至還準備擒殺對方，這簡直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

常叔、瑤瑤四人也不由愣住了，目瞪口呆。

沒想到剛才出手幫他們解圍的，竟然會是定國公世子，趙長空！

“是小世子，小世子！”

回神后，瑤瑤臉上寫滿激動。

本來她前往上京的目的就是瞻仰小世子詩作，之前聽了常叔的分析，還以為這樣只能遺憾離開了。

卻沒料到，剛到城門就碰到了小世子。

盡管沒能瞻仰到小世子的詩作，可這下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可我怎么感覺小世子的背影有些熟悉呢？怎么跟公子那么像？”

瑤瑤仔細盯著趙長空背影看了半晌，暗自低估道。

旁邊常叔聽到了瑤瑤的自自語，深深地看了眼趙長空的背影，才道：“怎么可能呢？如果公子是小世子的話，以小世子那尊貴之軀，又怎么可能與我等同行那么久？”

瑤瑤一想也是，倒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

兩人的對話并未逃過趙長空的感知，他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并沒有相認的打算。

以他的身份，說不定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麻煩。

趙長空眼神淡漠，掃過那癱軟在地上的士兵頭目，以及旁邊那些噤若寒蟬的士兵。

“現在”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你們還覺得我是反賊嗎？嗯？”

最后那聲輕嗯，如同重錘一樣敲打在士兵頭目心頭。

“不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是小人有眼無珠沖撞了世子殿下，小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那士兵頭目猛地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撲到趙長空腳下，額頭磕得“邦邦”直響。

“你不是不敢，你只是害怕了。”

趙長空面無表情，聲音不帶有任何情感：“爾等作為護衛國都的士兵，卻在這天子腳下行此茍且之事。

盤剝百姓，誣陷忠良，甚至還想當眾將人打殺！

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大延律法，還有沒有我大延天子？！”

趙長空聲音陡然拔高，擲地有聲。

他不僅僅是在常叔幾人出頭，更是在宣告自己的歸來。

他清楚，縱使自己再怎么隱藏身份，在這上京城內也都無處躲藏。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將其挑明！

這樣一來倒也方便了他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