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站在冰箱前面想著這些,剛才弄出動靜,黎青纓和柳珺焰都過來了,問我怎么了?
我就將自己餓的太快,以及猜想說了一下。
柳珺焰就拉著我的手去了西屋。
我已經有幾天沒進西屋了,進去就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銅錢人身上蓋了一塊黑布。
我剛想問,黎青纓就說道:“小九,你不會想看它現在的樣子的,挺磕磣的。”
可她越是這樣說,我就越是好奇。
黎青纓拿著小棍兒,挑開黑布一角,我打眼一看,頓時愣住了。
銅錢人本來是金色的,后來一部分銅錢變成了白色,一部分身體被白色鱗甲覆蓋,而現在,銅錢和鱗甲都不見了,盤腿坐在神龕主位上的那人形玩意兒,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皺皺巴巴的皮。
那層皮上還有很多傷口,郁結著不少黑血。
不蓋上黑布,還真的有礙觀瞻。
我下意識地就問柳珺焰:“它還配被供奉在這兒嗎?”
柳珺焰搖頭:“正因為不確定,所以不敢隨便動,先蓋上吧,以后再說。”
黑布重新蓋好,柳珺焰親手上香,點了一整把檀香插在香爐里。
檀香味散發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像是一個癮君子一般,恨不得趴在香爐旁邊用力吸。
玄貓也聞著味兒出來了,它先是直奔香爐,嗅了嗅,忽然轉過頭來看向我的肚子,渾身的毛瞬間炸開,整個脊背都弓起來了。
但很快它就放松了下來,從神龕上一躍而下,不停地拿腦袋去蹭我的肚子。
這家伙,不愧靈性十足,這么快就發現了。
那天夜里,我抱著玄貓聞了三把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西屋,守當鋪到十二點,回房間睡覺。
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第二天早上起來也神清氣爽,一點兒饑餓感都沒有了。
早飯的時候,我沒看到柳珺焰,問黎青纓,她說七爺凌晨就出門了,留話說午飯前回來。
上午我去茶館看了看陳扶楹,她不在。
五福鎮的鎮民都搬走了,整個鎮子空空蕩蕩的,茶館昔日的熱鬧不復存在。
我過來就是想問問陳扶楹接下來有什么打算的。
我轉頭又往五福鎮大會堂去,結果在大會堂的戲臺子邊上看到了陳扶楹。
她坐在戲臺子邊緣,旁邊坐著梅林霜,一人一鬼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什么。
嗯,她倆,一個是當時戲班子的臺柱子,一個出生在戲曲世家,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能聊到一起很正常。
剛好,我也想問問梅林霜以后有何打算。
如果她想轉世投胎,我可以幫忙用燈油渡化。
我正說著這事兒的時候,黃凡從外面進來了,他手里拎著一個大籃子,籃子上面蓋著一塊紅布,籃子里面不知道裝著什么?
聽見我說可以幫忙渡化梅林霜,他腳下一頓。
但隨即他就退到門邊,沒有過來打擾我們。
梅林霜喊了一聲:“黃凡,你拎的什么?”
“哦,”黃凡立刻應聲,“是之前在大會堂避難的那些嬰兒家長送過來的謝禮,都是給你的。”
黃凡人高馬大的,說話一板一眼,看起來挺憨厚,實則很有魄力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