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自己衙署,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鋪開信紙,提筆蘸墨:“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這潑天的功勞和財富,豈能由你們武夫獨占?正好借此機會,讓你們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幽州的地界上,究竟是誰說了算!”
他筆走龍蛇,一封密信迅速寫成,信中極盡渲染飛虎衛,磐石營與鐵血軍寨可能隱匿了巨額繳獲,疑有私吞戰利品、圖謀不軌之嫌。
過于專注陷害他人,孫監鎮沒注意到,書房屋頂上趴著一個黑衣人,撬開琉璃瓦縫隙觀瞧。
孫仁放下毛筆,略感涼意,卻沒多管。他用火漆仔細封好,喚來一名絕對心腹,低聲囑咐。
“你速將此信,親手交予幽州刺史府治中從事孫大人手中,說明軍情緊急,切記,要快,要密!”
“是!”
信使悄然轉身,騎上馬沖出后院,消失在夜色中。
……
孫仁的心腹信使騎著快馬,剛沖出南河軍寨南門不遠,道旁黑影里突然穿出一條人影來。
那人速度非常快,直接將那信使狠狠撲下馬來,信使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慌忙去拔腰間短刀,可手還未碰到刀柄,后腦便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頓時癱軟下去,失去了知覺。
動手的黑衣人正是石地虎,他把手中木棒丟掉,“嘎嘎”怪笑著用腳踢了踢昏過去的信使:“喲喲,這首次接到兄弟部隊求助,就碰上條大魚!”
另一邊,副隊長陸曉飛已敏捷地追回受驚的兩匹馬。
石地虎熟練地在信使身上摸索,很快搜出一封火漆密信,又順手解下他腰間錢袋揣入自己懷中。
陸曉飛牽著馬走回,見狀眼皮狂跳,無奈低語。
“隊長,你這是違反……”
“你啥也沒看見,回去對半分。”石地虎擠擠眼。
陸曉飛頓時眉開眼笑:“要得!這個要得!”
兩人將昏迷的信使捆成粽子,橫置于馬背,一人雙騎,迅速消失在返回鐵血軍寨的夜色中。
次日清晨,天色大亮。
鐵血軍寨官署前廳內還殘留著一絲夜的寒意。
石地虎和陸曉飛站在下首,中間是那個被捆得結結實實、嘴里塞著布團、軟啪啪的信使。
石地虎抱拳,聲音帶著幾分執行任務后的利落,又混著他特有的那股勁兒:“大人,俺們昨晚潛進南河軍寨,聽到孫仁與李副將旁敲側擊,蹲到這老小子在書房里寫這玩意。”
他指了指秦猛面前桌案上的密信,“他見李副將帶回那么多牲口,又被敷衍打發,分不到一杯羹,眼紅得緊,憋著壞要向幽州告黑狀呢!”
陸曉飛上前一步,語氣更沉穩些,補充道:“沒錯,屬下伏在屋頂聽得清楚,孫仁語間對將軍和飛虎衛多有不忿,推斷此信內容,多半是構陷污蔑我等隱匿繳獲、圖謀不軌。”
秦猛端坐主位,手指輕輕敲擊著那封未曾拆開的密信,眼神隨著兩人的匯報越發冰寒。
“哼,真是找死!”他冷哼一聲,目光如刀般掃過地上那“粽子”般的信使,聲音里不帶半分溫度。
“好好審問他。肯配合,做個證人,指認孫仁這撮鳥,或許能留條生路;拒不配合,就死。”
“讓他知道,這是誰的地盤?”說完,他抓起密信揣入懷中,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沒有絲毫猶豫。
“得令!”
身后,立刻傳來石地虎和陸曉飛帶著幾分戲謔的嘿嘿怪笑,以及那名原本癱軟裝昏的信使,聽到這最終宣判后,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褲襠處瞬間濕熱一片,臊氣在空氣里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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