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署后院。
陳月娘正與林婉兒、秦小蕓、王艷正準備吃晚飯。雖然早知草原那邊打了勝仗,送回戰利品。但陳月娘眉宇間仍帶著一絲化不開的憂色。
林婉兒心思細膩,笑著安慰:“月娘姐姐,你就放寬心吧。秦大哥勇武過人,又有趙將軍這等名將統領,此戰大捷,定然安然無恙的。”
秦小蕓也附和道:“是呀嫂子,我哥厲害著呢,肯定一根頭發都沒少!”
王艷一邊擺著菜碟,一邊打趣:“月娘姐這是相思病犯咯,等將軍回來,見了面就好了。”
陳月娘被說得臉頰微紅,剛要辯解,那句熟悉的、帶著些疲憊卻異常溫柔的呼喚已在外面響起。
“月娘,娘子……”
陳月娘渾身一顫,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也顧不得姐妹們善意的笑聲,像一只歸巢的乳燕。
她飛奔著沖出屋子,一眼便看到風塵仆仆歸來的秦猛,不顧他穿著鐵甲,也不顧他身上的風雪,毫不猶豫地撲進那熟悉而寬闊的懷抱。
“官人!您……您可算回來了!”女人聲音帶著哽咽,雙臂緊緊環住丈夫的腰身,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
“甲胄膈應人。”秦猛推開月娘,輕撫著妻子的后背,柔聲道:“回來了,沒事了,讓你擔心了。”
溫存片刻,陳月娘才想起檢查,連忙抬頭,急切地上下打量:“你有沒有受傷?我看看……”
就在這時,秦小蕓也跑了出來,驚喜地叫著“哥”。
“秦大哥。”林婉兒笑靨如花,王艷和小蠻也跟了出來。
陳月娘臉頰羞紅,卻抱著秦猛的胳膊不松手。
“官人,你沒吃飯吧?”
“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快進屋……”
陳月娘,秦小蕓一左一右,拉著秦猛往堂屋走時,親兵隊長王良快步走來,在院門外稟報:“大人,陳曉頭領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秦猛眉頭微動,拍了拍陳月娘的手,笑道:“我真餓了,你們先進屋,我處理點事就來。”
他心中明了,暗部陳麻子此時來報,絕不會只是簡單的“情況正常”,定然是非常重要的情報。
“好。”陳月娘懂事地點點頭,壓下心中重逢的喜悅和一絲不安,看著秦猛走向官署前廳的方向。她有種預感,這場大勝帶來的,除了榮耀和收獲,似乎還有潛藏在平靜水面下的暗涌。
……
官署前廳,油燈搖曳。
陳麻子摘掉兜帽,神情恭敬中帶著慣有的精明,低聲匯報:“大人,俘虜營中確有不安分者。
以原黑狼部落酋長雷克薩的親信巴特為首,約七八人,暗中串聯,意圖煽動暴亂,趁亂報復。”
“哦?具體計劃?”秦猛面色平靜,手指輕敲桌面。
“他們已商議,想趁我軍松懈時發難,目標可能是焚燒糧草、驅趕馬群,或挾持我方重要人員,如諸葛先生等我軍寨官員,以作要挾。不過,”
陳麻子語氣一轉,“今日見到主力歸來,尤其是飛虎衛的軍威后,他們氣焰已被壓下,暫時不敢妄動。但我們的人一直盯著,他們的小動作沒停。”
秦猛眼中寒光一閃:“跳梁小丑,死而不僵。名單和動向掌控好,三天后,把他們全部收拾了。你找個理由,我會派秦部將帶隊協助。”
“是!”陳麻子昂首領命。
“嗯,這件事低調去做,暫時不必打草驚蛇。其他狼戎人務必多留意,我會讓賈德長老多加‘安撫’,也讓他知道,他族內并非鐵板一塊。
加派暗哨,今后若有異動,準你先斬后奏。這開春前后,是關鍵時期,軍寨絕不能出亂子。”
“屬下明白!”陳麻子領命,又補充道,“另外發現俘虜中有幾個原黑狼部的祭司,行蹤有些詭秘,似乎在暗中記錄什么,已加派人手重點監控。”
“嗯,做得很好。下去吧,一切依計而行。”秦猛揮揮手。陳麻子躬身退下,從官署后門離去。
處理完軍務,秦猛深吸一口氣,將殺伐之氣斂去,換上溫和的笑容,這才大步回到后院。
當他卸甲、洗漱,換衣,回到堂屋時,桌上已擺好熱騰騰的飯菜,陳月娘、林婉兒、秦小蕓都在等候。
“哥,就等你了,你又在忙啥?”秦小蕓心直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