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方能踏上草原,去領略一番別樣的“風景”。
朔風卷地,白草摧折。
北疆的雪斷斷續續,卻越下越大,氣溫驟降,呵氣成霜。
然而,這極致的嚴寒并未能阻擋鐵血軍寨內部如火如荼的冬季大訓。
校場上,積雪被無數雙堅定的腳板踏成堅實的冰面,士兵們操練的號子聲震天動地,那股沖天的殺氣,似乎要將漫天風雪都逼退幾分。
秦猛婚后也沒有半分懈怠,整日忙于督導全軍操練,親自調教親衛隊與暗部兩支小隊,自身的體能訓練,弓馬武藝,也從未落下。
他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做不到白起、韓信那般運籌帷幄的大軍團統帥之才,但憑借一身悍勇,足以率領千軍萬馬沖鋒陷陣,殺他個幾進幾出。
全軍上下,無論是秦大壯、李山等老部下,還是劉鐵柱、王善、魯真等新晉骨干,皆各司其職。
他們瘋狂地操練著本部兵馬,彼此間輪流切磋,更是組團前往飛虎衛營地較量,只為在開春后,鐵血軍寨全軍大考中多爭得幾個名額。
那紙早已通報全軍的告示,如同投入滾油中的水滴,徹底點燃了所有將士的熱情。
——只要通過考核,獲得大比名額,便能官升一級;若能在邊軍大比中脫穎而出,表現優異,更有連跳兩三級,乃至破格提拔的機會。
此命令難過所有武裝力量,戰兵、輔兵、新兵甚至民兵,無一不卯足了勁頭,風雪中“殺”聲震耳,每個人都盼著能借此機會魚躍龍門。
時光在緊張的訓練中飛逝,一晃過了幾天。
正月二十,寨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奉命外出執行任務的重騎隊隊將林怒率隊歸來。
他剛一回營,便聽聞了開春全軍大比與選拔的消息,頓時摩拳擦掌,決心要好好表現一番。
與隊伍一同悄然抵達的,還有又一次偷偷溜出家的林婉兒。且不說其父親林安國發現女兒再次“不辭而別”后,是如何的吹胡子瞪眼睛。
然而,在這邊寨,氣氛卻截然不同。
陳月娘、秦小蕓、王艷等女眷聞訊,皆是欣喜異常,幾人笑著迎出,熱情地將林婉兒簇擁入寨。
你拉我的手,我挽你的臂,笑語寒暄間滿是久別重逢的親熱。
林婉兒趕忙獻寶似的取出從郡城自家商鋪“芷蘭齋”帶來的上好胭脂水粉,送給陳月娘等人。
一時間,精巧的胭脂盒、馥郁的香粉擺開,引得姐妹們圍攏欣賞,嘖嘖稱贊,官署后院內宅里頓時充滿了女兒家特有的輕快與歡喜。
為給她接風,陳月娘早已親自下廚,張羅了一桌豐盛酒宴。
桌上不僅有軍營常見的燉肉粉條,更亮眼的是幾道硬菜:那色澤紅亮、顫巍巍的紅燒肉,和肥瘦相間、香辣誘人的回鍋肉,正是秦猛忙里偷閑教給伙房的炒菜手藝,被陳月娘學了去。
此刻特意露上一手,濃濃的心意都融在這家常的香氣里。
席間,燭火溫暖,幾位女子圍坐,喝著新釀的米酒,推杯換盞,聊著別后趣事,氣氛溫馨愉快。
酒足飯飽后,秦小蕓和王艷興致更高,立刻拿出撲克牌,開始手把手地教林婉兒和丫鬟小蠻玩法。
“快,出對子吃!”
“哎呀,我這張牌留錯了!”
一時間,洗牌的嘩啦聲、恍然大悟的輕呼、贏了牌的歡叫與笑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
這份女兒家獨有的鮮活與熱絡,仿佛一道暖流,巧妙地融入了鐵血肅殺的軍寨氛圍之中。
林婉兒來軍寨后的第二天,軍寨又迎來了隊伍!
清晨,幾匹快馬飛奔至軍寨后門通報,數里外,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頂著風雪,從西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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