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秦猛頂著風雪回到官署后院。雪花如絮,撲打在他冰冷的鐵甲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正房里屋那盞暖黃的燈火,在這凜冽的寒夜里,成了他最溫暖的歸處。
新婚日掛的紅色綢緞和‘囍’字窗花依舊鮮艷,在紅燈籠的映照下,跳躍著喜慶的光暈。
陳月娘就著紅燭的光亮,正專注地看著醫書,聽到門軸轉動的聲響,她抬頭見是秦猛歸來,臉上瞬間綻放出喜色:“官人,你回來了?”
她連忙放下書本,快步迎上來,取過雞毛撣子,細致地為秦猛掃去頭上、肩上的積雪,
隨后,女人又踮腳為秦猛解開沾著雪水的大氅,動作嫻熟地卸下鐵甲,按頭盔、護心鏡、臂甲、腿甲的順序分門別類掛在兵器架上!
秦猛看著為自己忙碌的窈窕身影,心中暖流涌動。
他活動了一下凍得有些發僵的手腳,便從身后輕輕摟住了陳月娘的纖腰,溫熱的呼吸故意拂過她敏感的耳畔:“娘子,為何還不睡?”
“猛子哥,你別鬧……”
陳月娘俏臉霎時變得通紅,宛如晚霞浸染,身子微微一軟,下意識地用手握住了秦猛那雙開始不安分游走的大手,聲如蚊蚋地呢喃。
“怕個啥?咱們已經拜堂成親,你是我的妻子,這夜深人靜……”秦猛低笑一聲,存心逗弄,輕輕舔了一下她圓潤的耳墜,滿臉都是壞笑。
他只覺得懷中女人身子一顫,幾乎完全倒在了自己懷里。
真是敏感的女人。秦猛心里嘀咕著,一股沖動涌上,不再多,直接彎腰,將‘哎呀’輕呼聲中的陳月娘攔腰抱起,大步走向里間的床榻。
“官人,燭火……”陳月娘渾身無力,將滾燙的臉頰埋在男人堅實的胸膛前,害羞地小聲提醒。
秦猛轉頭,噗地吹熄了桌上的紅燭。
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雪地的反光透進些許朦朧。
很快,黑暗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
緊接著,便是木床有節奏的、壓抑的咯吱聲,夾雜著女子斷斷續續、似泣似吟的咿呀聲。
而在僅一墻之隔的廂房內。
林婉兒洗漱完畢,已經躺在床榻上,就在她意識模糊之際,隔壁隱隱約約的動靜傳了過來。
她起初并未在意,翻了個身。
但那聲音持續不斷,先是木床不堪重負的嘎吱聲,隨后是女子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咿咿啞啞聲……
她睡意漸無,覺得女人聲音熟悉,疑惑地豎起耳朵!
直到清晰分辨出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啊啊”叫聲,竟是平日里溫婉端莊的陳月娘所發出時,林婉兒的臉頰“唰”地一下紅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從小出生在官宦之家,受過嚴格的閨閣教育,雖然沒有出閣,但卻也懵懂地知道些男女之事。
此刻親耳聽聞,只覺得面紅耳赤,心跳如鼓。
女孩慌忙用錦被蒙住頭,試圖隔絕那惱人的聲響。
可越是不想聽,那聲音卻仿佛鉆入了骨髓,越發清晰可辨。
最可恨的是,那動靜持續了許久!
足足大半個時辰,就在林婉兒以為終于結束,可以松口氣時,沒過多久,木床的搖曳聲和女人帶著些沙啞的婉轉呻吟竟…竟再次響起……
“醫書上不是說……頂多兩刻鐘……為何……為何這么久還沒停?”林婉兒用被子緊緊捂住耳朵,蜷縮成一團,覺得書上內容越發不可信。
突然間,林婉兒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出秦猛那高大健碩的身影和陳月娘在他懷中承歡的模樣,只覺得異樣的情緒升起,渾身燥熱難安。
她紅著臉,見侍女睡得香甜不受影響,推都推不醒。林婉兒愈發抓狂,在心里胡亂嘟囔著。
這一夜,林婉兒輾轉反側難眠。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徹底安靜下來,她才疲憊地打著哈欠,在極度的困倦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次日清晨,天色大亮,風雪卻更大了。
秦猛神清氣爽地踏出房門,深深吸了一口凜冽而清新的-->>空氣,只見親兵們早已在外庭清掃積雪。
他活動了一番拳腳,骨節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隨后信步走向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