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遍布諸天的頂級勢力天機閣中,浮現出三幅畫面。
第一面鏡子里,是一幅畫。
一幅橫亙在宇宙星空里,長達百萬里的恐怖畫卷。
畫卷上繪制著大夏皇都最繁華的景象,每一片瓦礫、每一個驚恐逃竄的修士、甚至是大夏皇帝那張扭曲絕望的臉,都栩栩如生到了極點。
因為它不是畫出來的,它是被“壓”進去的。
那原本是一顆星球。
一個傳承了數萬年的頂級皇朝。
現在,它比紙還薄。
“二維化……”閣主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這是……什么武器?”
沒人回答。
因為第二面鏡子更嚇人。
那里曾經是九幽魔宗的大本營,是陰氣森森的死者國度。
現在?
現在那里只有一個坑。
一個直徑數萬里、深不見底、邊緣被燒成琉璃狀的超級彈坑。
那種純粹的毀滅美學,讓這群修了一輩子仙的老古董們感到頭皮發麻。
“那……那個大坑底下……”
一個年輕的情報員顫顫巍巍指著畫面角落:“剛才是不是有一只長毛的手伸出來了?然后……然后畫面就斷了?”
“閉嘴!”
閣主猛地回頭,眼睛等著溜圓:“把這段列為絕密!誰敢傳出去,神魂貶入九幽……不對,九幽已經沒了!”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第三面鏡子。
那是天理議會的總部,殘垣斷壁之間,一個男人正坐在一塊漂浮的隕石上。
他渾身是血,龍袍碎成了布條,胸口還有個前后透亮的血窟窿。
但他手里,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幾顆顏色各異的光球。
那是大羅金仙的道果。
整整六顆。
那是天理議會那六個號稱“代天執法”、不可一世的老怪物。
“瘋了……全瘋了……”
“大夏滅了,九幽平了,天理議會也沒了……”
“閣主!最新消息!”
一名長老跌跌撞撞地沖進大殿,手里抓著一塊滾燙的紅色急報,“誅乾聯盟那邊炸鍋了!三十六路諸侯跑了十二路!剩下的都在吵著要退兵!說大乾掌握了‘禁忌武器’,這仗沒法打!”
“退兵?”閣主突然神經質地笑了一聲。
他指著屏幕上那個坐在隕石上的男人,那個正對著鏡頭露出森然白牙的秦風。
“晚了。”
“那就是條瘋狗,惹了他,誰也別想跑。”
……
與此同時!
距離大乾天闕要塞三百萬光年外。
這里是一片破碎的小行星帶,如今卻被數以億計的戰艦、飛舟、法寶填滿。
旌旗遮天蔽日,殺氣攪碎星河。
這就是所謂的“誅乾聯盟”主力大營。
看起來聲勢浩大。
但實際上,中軍大帳里吵得比菜市場還熱鬧。
“不打了!這怎么打?!”
一個身穿獸皮、渾身肌肉虬結的蠻族大羅金仙,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星圖桌案。
“你們看看大夏!那是大夏啊!家底比老子厚十倍!結果呢?變成了一張畫掛在天上!”
“老子是來求財的,不是來當紙片人的!”
“蠻尊,稍安勿躁。”
對面坐著的一個白須老者陰沉著臉:“大夏那是被偷襲了。”
“這種級別的底牌,大乾能有幾個?”
“幾個?哪怕再有一個,扔到咱們這兒來,你扛得住?”
“還有九幽!聽說那邊的地殼都被剝了!這看看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哼,那又如何?”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金光里的身影。
他沒露臉,但身上散發出的威壓,讓在場所有大羅金仙都感到窒息。
“大乾現在是強弩之末。”
“秦風重傷,秦毅生死不知,大夏戰場那邊那個瘋子將軍蒙恬,估計也彈盡糧絕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
使者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心懷鬼胎的大佬。
“誰敢退,本座現在就滅了他。”
大帳內霎時死寂。
蠻族大羅縮了縮脖子,嘟囔了兩句,終究沒敢再炸刺。
“傳令下去。”使者一揮衣袖,語氣森然,“原定七天后的總攻,提前。”
“全軍立刻拔營!不惜一切代價,三天內抵達大乾天闕要塞!”
“趁他病,要他命!”
……
天理議會廢墟。
這里已經沒有了空氣,只有無盡的真空和刺骨的寒冷。
秦風依舊坐在那塊巨大的隕石上。
但他身邊的景象,變了。
“昂——!!”
一聲蒼涼、霸道的龍吟聲,在他體內炸響。
原本因為重傷而萎靡不振的大乾國運金龍,此刻竟然像充了氣一樣瘋狂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