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聲凄厲的嘶吼劃破了城主府大堂的死寂。

一個傳令兵連滾帶爬地沖進來，頭上頭盔摔出老遠。

“大…大乾的先頭部隊，已經過了黑鐵山裂谷，正朝我們黑石城來！”

傳令兵大口喘著粗氣，他咽了口唾沫，聲音在發顫。

“最多…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

一個時辰！

聞！

城主李衛“霍”地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身上的肥肉劇烈地抖了三抖。

“你們一群傻逼！”

他瞪著血紅的眼睛，對著堂下那群噤若寒蟬的家族長老、宗門掌門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娘的是鎮南關都被人一刀就劈成了兩半！”

“我黑石城這幾塊破磚爛瓦，還有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夠人家塞牙縫？”

沒有任何人敢接話。

所有人都低著頭，耳邊響起的是鄰座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

李衛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

“傳…傳我命令……”

“開城門，掛白旗。”

“我...還有你們...一起出城迎接王師。”

……

一個時辰后。

黑石城外，黃土大道。

李衛脫掉了那身象征城主身份的華麗官服，換上一身粗布素衣。

他領著城中大大小小數百名官員、族長，黑壓壓地跪在城門外的黃土路上。

秋風蕭瑟，卷起塵土。

吹在眾人臉上，卻沒有一人敢抬手去擦。

遠方天際。

一條黑線緩緩出現，然后迅速擴大。

那股冰冷、肅殺的氣息，隔著數里之遙，就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與此同時！

蒙恬站在“天穹”級戰艦的艦首。

他神情冷峻，俯瞰著下方那片烏泱泱跪倒的人群，眼神里沒有半分波瀾。

他抬手輕輕一揮。

龐大的鋼鐵洪流在城外百丈之處戛然而止。

見此！

李衛心里“咯噔”一下。

這是什么意思？

嫌我們跪得不夠利索？還是不夠真誠？

他不敢多想，手腳并用地向前爬了十幾步，將額頭重重磕在滿是沙土的地面上。

“罪臣李衛，恭迎天朝王師！”

“罪臣愿獻上城主府庫、黑石城輿圖戶籍，只求……只求能為大乾效力，戴罪立功！”

說完，他從懷里顫顫巍巍地掏出一枚刻錄好一切的玉簡，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蒙恬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沒有去看那枚玉簡，只是淡淡開口：“你的罪，本將軍赦不了。”

聽聞此！

李衛瞳孔驟然一縮，心沉到了谷底。

“爾等功、罪，自有陛下圣裁，本將軍不敢越俎代庖。”

“去吧，安撫百姓，維持秩序，封存府庫、靈礦，等候清點。”

“若有趁機作亂，或私藏財物者……”

“夷三族。”

“罪臣……不，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李衛劫后余生，磕頭如搗蒜，激動得語無倫次，“小人一定為王師辦好！一定辦好！絕不敢有二心！”

蒙恬不再理他，只是再次輕輕一揮手。

“進城。”

“喏！”

神武衛和戰爭傀儡潮水般涌入城池。

有神武衛接管了四方城防，控制了所有要道。

另一部分人，則在那些爭先恐后帶路的投降官吏的帶領下，直撲城中各大府庫。

黑石城的百姓們。

從門縫里，從窗戶后，偷偷抬起頭。

看著這些沉默行軍、紀律嚴明的軍隊，眼里有毫不掩飾的驚奇、畏懼，以及....慶幸。

看樣子，不用擔心什么時候就死了！

然而！

有投降的就有抵抗的。

三日后。

玉龍城。

此城城主是天武皇朝三代老將，柳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