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州抬眼看他:“自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二皇子眸光微深,并未佯裝不解,只溫聲道:“既如此,今夜宸安在我府中遭遇什么,自也與人無尤,畢竟……先前她技不如人罷了。”
“沒傷我秦王府一根頭發絲兒,我們若叫技不如人,那你叫什么?”秦九州嗤笑,“蠢笨如豬嗎?”
二皇子府的人臉上頓時浮起憤懣。
二皇子卻并未生氣:“既如此,今夜便到此為止吧。”
“沒完。”
“?”
二皇子面露疑惑,心中隱隱涌起不好的預感。
下一瞬,滔天火光驟起,竟從二皇子府四角漸漸逼近中心,已有包圍之勢。
二皇子臉色驟變:“快救火!快!”
屋頂上的暗衛頓時散了個干凈,跑去救火。
二皇子心疼地看著自已的府邸,竟罕見怒吼:“秦溫軟,火若燒去你身上,你是何感受?!房子是無辜的,你有怨沖我來啊!”
怒吼淹沒在一片狗叫聲中。
——墩領著咪咪,又跟群狗罵起來了。
二皇子咬牙切齒,閉了閉眼。
追風笑了一下:“二殿下使計揚我們小郡主善名時,屢屢想置我們小郡主于死地時,怎未想過這個道理呢?正如您所說,有仇報仇,與人無尤。”
受著去吧。
溫軟的弱點很明顯,她愛裝,愛錢,愛惡名,無論攻擊哪一點都能叫她怒火攻心。
二皇子也一樣,他愛萬物。
殺不了他,那就放把火,總有他心疼的地方。
正在此時,小藍遠遠飛回來了:“王!王!沒找到糖人葫蘆啊!小二這狗東西,藏的太深啦!”
二皇子磨了磨牙,抬頭看向小藍:“糖人葫蘆?你倒是忠心得很。”他不知是褒是貶的說完,又皺起眉,“小藍,你裹成這副鬼樣子做什么?還能透氣嗎?”
“啊——”小藍尖叫一聲,瞪大了綠豆眼,“本座改頭換面,謹慎至此,你怎么發現的?”
狗東西有點眼力見兒啊。
二皇子看了眼它,又瞥向一身是黑,顯然也做了偽裝的胖墩,沉默一瞬,再次懷疑起自已——跟一個智障如此計較,真的值得嗎?
可這智障是個身懷絕世武功,坐擁無數追隨者,破壞力巨大,且時刻想著為非作歹、不干人事的智障。
殺傷力太大了。
若大周當真交于她手中,后果不堪設想。
先前他也想過將秦溫軟送去夏國,眼不見心不煩,卻到底過不去心里那關——夏國的人也是人,且那日在乾元宮,秦溫軟想要出征倭國,聽她下之意,必是要將其滅國才罷休。
倭國自作自受,無關緊要。
可秦溫軟這個歹毒東西,要了倭夏,難道還會放過大周這塊已經快到手的子民和地?
若等她占據三國之廣的勢力與兵馬,一統天下……便再不是空話。
只需想想那一幕,二皇子就連覺都睡不踏實了。
所以他與夏國皇夫聯手了一回,遺憾的是并未傷到秦溫軟分毫。
“糖人葫蘆沒找到?”溫軟一抬手,咪咪頓時住口,對面的群狗也連忙閉嘴,不敢再惹,腿依舊顫抖不已。
沒了他們張嘴,后花園頓時一片清凈。
所有人長長出了一口氣,此刻終于有些共情心疼萬物的二皇子——他們也心疼自已的耳朵。
“想吃糖人葫蘆?”二皇子似笑非笑地看向溫軟。
溫軟頓時負手,深沉而不經意道:“其實你的糖人葫蘆很一般,但勝在有新意,對本座孝順,若你誠心上供,本座也不是不能給你個盡孝的機會。”
見人不說話,她補充:“二啊,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若不努力,如何能被本座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