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咬緊牙關,不肯改口。
無生本要勸他別造殺孽,可看到他雙腳幾乎站立不穩的模樣,微微蹙起眉。
猶豫一瞬,他還是上前為秦九州把脈,不一會兒,嘴里便不斷念出經文。
漸漸的,秦九州額間的冷汗沒那么多了。
見有用,無生便閉上眼睛,繼續吟誦起來。
青玉目光微妙一瞬。
無生禪師心善,見不得任何人死,但他攔不住小郡主和王爺殺人,卻能攔得住白惜卿和太子殺人。
怎么不算另一種意義上的自已人呢?
這時,秦弦拉了拉溫軟的衣袖:“妹妹,你最近都靠姓白的和姓太的人練身手,若他們死了,誰給你提供對戰經驗啊?”
“呵,天真。”
溫軟輕蔑一笑:“想殺本座的人如過江之鯽,他們也配壟斷市場?”
青玉深以為然。
找個喜歡自已的不容易,找個討厭自已的還難嗎?
尤其是小郡主這種喪盡天良的陰險歹毒作風,還愁沒人殺她?
秦弦也太天真了。
趁著無生在忙,溫軟對青玉吩咐:“名單都記住了吧?叫兄弟們帶著軟筋散立刻去抓,除了朱家,通通都打斷腿毒啞了扔去山林……嗯,留些兄弟盯著,等人都死光了再回來,另外,不許那群走狗傷到蛇蛇一分一毫!”
她撥弄著腕間的佛珠,神色沉靜,唇邊卻泛起冷笑:“他們此刻怕是正等著本座慘死的好消息呢,我們趁其不備,一舉拿下!”
當初溫家落難,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幫兇和推手!
通通都得鯊嘍!
如此兇殘,青玉卻松了口氣。
對味兒了,如此簡單粗暴、見人就干才是小郡主的正常作風,搞什么老謀深算謀定后動那套?
她拍著胸口去辦事了。
“對了。”
溫軟剛想繼續交代,發現身邊沒心腹了。
她看了眼秦弦和白照云,不假思索地對白照云道:“去通知平陽知府,本座明日蒞臨,叫他準備著接駕。”
若平陽知府懂事,可留他幾天再殺。
若他不懂事,敢敷衍接駕,那就是現成的誅殺把柄了。
想到這里,溫軟瞇起眼睛,輕輕笑了。
白照云遲疑了片刻,才點頭離開,她手下一沒人二沒錢,要怎么通知平陽知府呢?
她若有所思地走遠。
被剩下的秦弦一臉感動地看著溫軟:“妹妹真好,都舍不得我勞累,但沒關系,你只管吩咐,我一定努力辦好!”
溫軟摩挲著下巴,看了他好半晌,才對那邊正給秦九州念經的無生努了努嘴:“接下來這幾天,你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在他想救人時攔下就是。”
秦弦松了口氣,使勁兒拍了拍胸口:“這個簡單,包我身上了!”
溫軟高深莫測地點頭。
秦弦這種蠢東西,想要他辦成什么事難如登天,但壞起事來是絕對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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