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回過神:“宣。”
很快,等候已久的幾人匆匆進門。
迎面就被閃閃發光的金壁與地閃得紅了老眼。
“老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溫軟頓時挺直腰板,胖臉肅穆而威嚴:“平身。”
“謝皇上!”
“……”秦九州復雜而微妙的眼神掃過這群老頭子。
——因為過于激憤的心情與被閃紅的眼,沈太傅幾人并沒注意這道強行莊重的聲音有何異常。
“皇上,求皇上為老臣做主啊——”
孟學士哭了起來:“宸安郡主倒行逆施,竟是將臣等趕下師位,自已做師,她、她還叫老臣拜她為師啊!”
“何止啊,她還蓄意教壞一眾同窗,灌輸燒殺搶掠等一堆不堪念頭,如此為非作歹,簡直、簡直有辱斯文!”
“求皇上做主,重懲秦王,勒令宸安郡主以后不得踏入上書房半步!”
秦九州又掃了他們一眼。
青玉已經捂起臉,不知道是該替老頭子們尷尬,還是替小郡主尷尬了。
老頭子們委屈地哭了好半晌,頭頂卻沒有動靜。
他們悄悄對視一眼。
“皇上,不知您……”沈太傅直起身子,想說什么,可在抬頭的瞬間,瞳孔驟縮。
嚇得沒聲兒了。
孟學士比較精,立刻察覺不對,也跟著抬頭。
“啊啊啊——”宛如見鬼的嘶吼聲響徹大殿。
龍椅上,抱著頭蓋骨的溫軟穩坐如山,胖臉玩味地笑著,卻不知怎的,含著股平靜的隱怒:“繼續,本座還沒聽夠。”
她開口的瞬間,剩下的老頭子也震驚抬頭,個個面露驚恐。
“宸、宸、宸——”
“她她她——”
“啊啊啊——”
一群結巴應時而生。
明明外頭天光大亮,殿內更是金光閃閃,卻平白叫他們冒起冷汗,雞皮疙瘩被嚇得鉆了滿身。
有幾個心理脆弱的,要么捂著心口直翻白眼,要么嚇得狂奔。
但有玄影堵在門外,他們連逃離鬼窟都做不到。
秦九州無語地拉住一個滿殿瘋跑的老頭子,警告:“冷靜點。”
不就是坐了個龍椅么,有什么好震驚的?
白照云試探地問:“幾位大人,不是求見我們小郡主的?”
沈太傅幾乎崩潰:“誰知道乾元宮里坐著的是她啊!”
他們上書房的人,連上朝都是輪值上的,因近日慶隆帝臉上淤青未好,輕易也不見人,他們就更不會來乾元宮找不自在。
哪知道、哪知道龍椅就換人坐了啊!
秦九州眼里倒是閃過了然。
怕是有人沒臉說自已被逼搬宮的事,那日之事,所有目擊者也都被下了封口令,這群人沒得到消息。
直接就撞槍口上了。
沈太傅還在懵逼,又不可置信,恍惚之下直接給了自已一巴掌。
很疼。
不是夢。
那、那龍椅上怎么換人了??
若說只是一個宸安郡主,他還可以說服自已是小孩玩鬧,可這御前……這堆人全是宸安郡主的親信啊!!
這個世界……究竟怎么了?
正在此時,一道鬼魅般的呼喚響起,嚇得他一激靈:“小沈。”
“本座從前,竟錯看你了。”又是一聲嘆息。
“既然你這么喜歡當一只野性難馴的貓。”溫軟身體前傾,淡淡勾唇,奶音邪魅而輕慢,“那本座不介意親自,將你馴服。”
“……”
沈太傅愣愣看著她,不知怎的,忽然“撲通”一聲,跌坐在地。
“嘔——”
他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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