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二皇子臉色陰沉,“他不惜千里也要將皇長孫活捉,掏出太子所有底牌,占據平陽鐵礦……太子監國又如何?早已盡在他掌控。”
一環扣一環,縝密而步步緊逼。
當真是好手段。
幕僚咬了咬牙:“若如此,便說明他早有準備,恐怕這兩日就該行動了,我們若不動手,怕是要被搶占先機。”
“明月那邊還沒有消息。”二皇子皺緊眉頭,“恐怕是大皇兄防的緊。”
不能再等了!
他倏而站起身,一邊放下豬崽,一邊吩咐:“聯系所有人以及保皇黨,逼宮面圣!”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幕僚遲疑道:“可韓首輔和王太傅都見過皇上,若有異常,他們不會如此平靜啊。”
“韓首輔對大皇兄素來偏心,而王太傅……”二皇子冷笑一聲,“一個拼上滿身清譽為秦溫軟擔保的,能是什么好東西!”
幕僚還想開口,卻被二皇子制止:“先生不必再勸,本殿下自有主張!”
先以此拉下太子,再將秦九州弒君的真相揭露人前,屆時能登基的,便只有他!
二皇子大步出門。
夜色深深,月光低至幾乎不見,使得路都昏暗許多。
但沒多久便被無數火光照亮,伴隨著訓練有素的腳步聲,匆匆跑過。
天色漸亮時,乾元宮外已站了三十多位大臣,有二皇子的人,也有被攛掇的保皇黨。
一些來上朝的大臣們在金鑾殿等不到人,也漸漸聚集來了乾元宮外,使得這里不過片刻間就熱鬧起來。
“皇上已有十日未曾出現,老臣等擔憂不已,懇請皇上允準,召老臣入殿覲見!”工部孫尚書拱手彎腰,高聲開口。
聞訊趕來的太子臉色陰沉地掃過他們,聲音含冰:“父皇風寒未愈,早已吩咐不見大臣,爾等如此作態,難不成是要造反?!”
“太子此差矣。”
二皇子踱步走來,面容依舊如從前般,帶著三分悲愁,語氣卻頭一次強硬起來:“既是風寒,何以能到不見人的地步?父皇往昔風寒,也有諸位閣老與六部尚書可面圣,為何偏偏到了太子身世存疑時,父皇便病重到難以見人?”
“究竟是父皇真的病重,還是太子心虛氣短,弒君上位,以保正統身份?!”
他措辭直白而尖銳,一時竟直叫不少人暗暗點頭。
主要是這回太怪了。
莫說一向不管事的二皇子,大伙兒誰心里不嘀咕?
太子掃過他們的神色,心里暗恨咬牙。
這群人是選擇性眼瞎嗎?!父皇連他都沒見啊!
就算真弒君上位,他能等這么久?!
若非監國的權柄夠大,他豈會耐心等到現在?
想罷,他冰寒的眼神掃過二皇子:“從前倒是本宮眼拙,竟不曾看出二皇兄還有此等氣魄。”
二皇子面色不變:“憂父之心難掩,是人都會撐起骨氣,為君父討回公道!”
見太子擋在眾臣面前,他眼眸微沉,抬步上前:“本殿下已得密報,父皇早于十日前便被謀害,今日望諸位協同一心,捉拿弒君主犯,為父皇報仇!”
此落下,百官縱使早有猜測,也不由面露震驚。
而太子更是愣住了。
父皇早已被謀害?
他心中不信,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撇清自已——一旦駕崩一事傳出,他會是最有嫌疑之人。
他立刻與二皇子怒聲對峙起來。
東宮的心腹也悄悄離開,迅速去集結人馬,以便與二皇子火拼。
誰也沒發現,角落里韓首輔與王太傅欲又止的神色。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