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念過輪回寂滅掌的青玉打了個哈欠,沾枕即眠。
溫軟開了窗,神色深沉地仰頭看了半天月亮。
雖然周圍沒人,但一個合格的反派,隨時隨地都要擺好范兒,以防崩人設。
萬一周圍真的有人監視呢?
一刻鐘后,她終于負手上床,連睡顏都帶著霸氣深沉。
窗外的樹后,兩個黑衣人輕聲交流著:“宸安郡主發現我們了!她開著窗,難道是打算請君入甕?”
“想多了,主子說她假正經,就愛裝。”另一人滿不在乎,“再說,我們又不進去,怕什么。”
他輕輕學了幾聲鳥叫,在這蟬鳴鳥叫的夜里并不突兀。
溫軟房中,正叼著咪咪屁股毛的小藍轉了轉眼珠,忽然咬斷了腳上的繩子,悄無聲息的飛出窗外。
咪咪睡得死豬一樣,還因為屁股上終于沒了煩咪的刺疼,睡得更香了。
小藍一路飛去了客棧邊上一扇半開的窗戶里。
“小藍。”昏暗的房間內,溫柔的聲音響起,“餓了吧?快來吃夜宵。”
小藍綠豆眼瞬間亮起,飛去桌上,大口大口啃起了核桃仁。
“最近在那邊,委屈你了。”二皇子聲音心疼,摸了摸它的羽毛,卻覺手感不對。
他多點了根蠟燭,終于看清了小藍的德性——本十分漂亮的羽毛變得臟亂不堪,滿是分叉,眼角泛黑,像是滾過墨汁,兩腳還沾著泥巴和不知名物體,臟的不忍直視。
整只鳥堪稱凄慘狼狽,活像是逃難回來的。
二皇子心疼之余,十分沉默:“……你招了嗎?”
“放肆!”小藍尖聲呵斥,“竟敢質問本座!拉下去斬嘍!”
“?”
二皇子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直接問:“皇長孫都招了什么?”
小藍:“給本座拿好酒好菜!滿上!今夜一醉方休!”
二皇子:“秦九州父女的把柄都有哪些,底牌又是什么?那夜白惜卿帶了那么多人,究竟是怎么輸的?”
小藍:“嘰里咕嚕說什么呢?快給本座開酒助興!否則鯊了你!”
二皇子:“太子私藏的兵器在哪兒?”
小藍:“太子?太子不是父皇親生的啊!”
“……”
二皇子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問:“你有病嗎?”
以前的機靈勁兒哪兒去了!
“放肆!”小藍尖聲怒罵,“大逆不道的死東西!竟敢辱罵本座,來人,拉下去斬嘍!本座要把你們統統豆沙嘍!”
“……”
二皇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它:“你……還知道自已叫什么嗎?你還知道你是誰的人么?!”
“本座當然知道!”
小藍撲扇著羽毛分叉的翅膀,驕傲昂頭:“本座是王!是天下共主,唯一的王!是世界第一釣系美人!魅魔中的魅魔!爾等凡人,還不速速臣服本座腳下,為本座獻上靈魂?!”
“……”
二皇子手指顫抖,目瞪口呆。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小藍。
渾身臟亂不堪,狼狽的仿佛剛乞討回來,神態卻十足自信矜貴,仿佛天生就站在云端,霸氣邪魅地睥睨眾生。
不過幾天時間而已……
它才跟了秦溫軟幾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