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時,平陽城外。
一座華麗而空曠的秦王府別院一角,皇長孫悠悠轉醒。
睜開眼的瞬間,他迷茫了一瞬,眼前不再是跑得快吐的馬車車廂……難道到地方了?
這是哪里?
誰綁他來的?溫軟?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與渾身無力的身體,他思索之余,心中無比后悔。
這些日子的刺殺都是沖著父王去的,原以為自已在外家養傷,不會有事,誰能想到這只是聲東擊西。
那群人真正的目標,竟然是他!
正當皇長孫咬緊牙關,運足內力,想要沖破軟筋散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大力推開,卻無人進來。
一陣濃煙迅速自外而入,嗆得皇長孫呼吸都微弱起來——他被迷癱了,別說咳嗽,連發出聲音都困難。
濃煙也是會欺軟怕硬的,爭前恐后地往他鼻子里鉆。
不過片刻間,皇長孫眼睛通紅,生不如死。
一刻鐘后,一個高大的身影步入房間,四處巡視一圈,對外冷酷點頭:“小郡主,安全。”
溫軟這才嚴肅地進門。
她身著小鎧甲,握緊紅纓槍,連頭上都帶著鐵帽,一路延伸至側臉頸間,將自已護得嚴嚴實實。
合格的反派,就要避免開門殺等一系列可能威脅自身安全的可能,尤其是見為了謀殺反派而詭計多端的主角團,一定要預判他們的預判,防范再三!
青玉秦弦等人面無表情地身著鎧甲跟了進來。
雖然不知道在他們的王府,他們的地盤,四周全是他們的人,為什么還要穿成這德行,還用濃煙預防不存在的人,但聽話就是了。
小郡主又不是第一天發癲了。
追雪上前,給皇長孫嘴里塞了顆藥,后者終于能發出聲音,立刻將遲來的咳嗽補上,咳得肺都快嘔出來了。
溫軟目露嫌棄。
“溫、溫軟?”皇長孫堪堪止住喉間的癢意,警惕地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不明顯嗎?”
見溫軟唇邊泛起詭異的微笑,皇長孫愣了一瞬,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你……”他臉色慘白,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是皇長孫,你若將我賣去青樓,皇祖父不會放過你!我是在平陽吧?一旦此事事發,你這回決逃不過皇祖父的盛怒!”
溫軟一愣,忽然面露思索。
青玉都不忍心看皇長孫了。
本來只是嚴刑逼供,生生被他自已玩成了地獄闖關。
她輕咳一聲:“小郡主,還是先問消息吧,發賣的事不急。”
見溫軟深沉點頭,她當即問皇長孫:“太子的把柄都有什么,在哪里?他暗地里的勢力又有哪些,以及,他的底牌是什么?”
皇長孫死死盯著溫軟,不語。
青玉繼續微笑:“你也不想被賣去青樓,子承父業掛牌接客吧?”
“……”
皇長孫臉色猛然鐵青。
但出乎意料的,即便被威脅至此,清白岌岌可危,他竟還是緊咬牙關。
“嘴可真硬啊。”溫軟瞇起眼睛,忽地高深莫測的笑了,“本座就喜歡硬骨頭。”
硬骨頭瀕臨絕望的哀嚎,最是美味。
“我有你的把柄。”皇長孫聲音沙啞地開口。
眾人臉色都是一滯。
小郡主的把柄?那可太多了。
皇長孫有哪個?
溫軟渾然沒有自知之明,邪魅一笑:“說來聽聽。”
她從來沒助人為樂,濟世救人過,何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