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州近日來去匆匆。
每日午后準點來授課,授完就走,絕不多待一刻。
勢必要叫秦溫軟看清楚他的怒氣和決心!
今日授課完畢,白照云喊住他,準備問問他的想法和建議——政客的經驗和腦子到底與她這種自幼被限制眼界的人不同。
興許他能給她一些兩全的方向。
“王爺——”
“不必多。”
秦九州回頭看她,聲音含冷:“若你是秦溫軟請來的說客,便閉嘴吧,本王不稀罕這等臺階。”
白照云愣了一下,欲又止。
這會兒自已說不是,會不會打了他的臉?
這種博學多才且毫不藏私的老師,她真的不想得罪。
可若她說是,萬一王爺真順臺階下了怎么辦?
要怎么對小郡主交代?
她猶豫遲疑了片刻,秦九州漸漸有些等不住了,想開口,又覺得如此太過急迫,反叫秦溫軟看低。
不行!
兩人默默對視,相對無,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詭異的尷尬彌漫在兩人之間。
“小郡主不好了!京城出事了!”玄影抓著一只信鴿匆匆跑過,徑直往溫軟院中奔去。
秦九州眉頭微皺,立刻大步跟上了他。
白照云和追雨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可算給他找著機會去見人了!
兩人默默跟上,一路去了溫軟的院子。
不出意外,大伙兒又都在這里,等著聆聽王的教導和訓話,連咪咪都沒逃過,懨懨的趴在桌子上。
溫軟淡淡瞥了玄影一眼,訓了幾句:“如此大驚小怪像什么話?我們雖是反派,但也是有格調,有氣度,有定力的反派,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玄影急得不行:“小郡主是真出事——”
“天沒塌下來,那就不算事兒!”溫軟虎著臉,繼續訓,“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本座頂著,你慌個什么勁兒?咋咋呼呼的不像樣!”
“京城——”
“京城還能翻了天?他們的天就在平陽穩穩坐著呢!”
“……”
玄影閉了閉眼。
有時候是真想拿破抹布把小郡主的嘴堵上。
好事兒沒干過,壞事兒一頂仨!
八百里加急的雞毛信,她當玩兒呢?
等確定溫軟不開口了,他才語速極快地開口:“太子狀告小郡主草菅人命私制兵器人證物證俱全如今朝堂已經鬧開了太子黨在使勁兒參您意圖謀反大理寺和刑部也快準備啟程來平陽查您了。”
說完,他呼出一口長氣。
“什么?”秦弦大驚失色,“他怎可如此誣陷妹妹?去他的老王八!等我修書一封給母后,滅了東宮!”
謝云歸翻著白眼給他扯坐下。
“干什么!”秦弦怒道,“妹妹被如此誣陷,我連為她出頭的自由都沒有么?若如此,我枉為人兄!”
“……”
“沒錯!”溫軟沉著臉,“竟膽敢誣陷本座……”
“對,妹妹怎么可能造反——”
“誰允許他做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