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和陳知府下意識后退一步,鵪鶉一樣縮了起來。
正在氣氛焦灼時,有人靈光一閃,高情商圓場:“王爺身輕如燕,身手過人,短時間內竟能避開這掃把,真是厲害!換做微臣,只怕早就被敲中后腦勺倒地不起了啊!”
他話落,眾人也七嘴八舌的捧了起來。
都是官場上的人精,說話不要太好聽。
雖然沒取悅到秦九州,但取悅到了沒聽過這些彩虹屁的溫軟。
“你們謬贊了。”
溫軟回過頭,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語氣卻謙虛:“平時也沒教過他,都是自已學,本座對小秦的成績沒要求,他也是天天喝酒瘋玩,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練成的這般身手。”
“其實身手好不好都沒關系,只要小秦開心就好。”
“嗐……都是他自已爭氣,本座都沒督促過。”
“……”
懵了一瞬,有人強笑著道:“郡主太謙虛了,王爺的武功那是咱大周數一數二的好啊。”
溫軟更謙虛地擺擺手,頗有種自家丑孩子爭了氣的嘚瑟炫耀感。
小秦可真給她長臉啊!
兩人開始商業互捧。
角落里,朱瑾目不轉睛地看著秦九州,眼神微熱。
都說秦王暴虐狠辣,卻從無人說他竟如此……如此俊美啊。
永安侯夫人已經成婚,料想秦王也該放下了,正好她也喪夫,長相并不差于永安侯夫人,若能攀上秦王,不止能一步登天,從前與溫意母女那點淵源,還能被追究?
若能再進一步,懷個兒子……溫軟還算個什么東西?隨手就能捏死的存在!
想到這里,她心頭猛地一跳,看著秦九州俊美的臉時,雙頰不受控制地浮起羞紅。
憑她這般美貌和手段,勾一個秦王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死死掐住手,忍住心中的激動,風姿綽約地迎上前:“哎呀,王爺衣裳被那掃把碰過,還是快擦擦吧。”
她聲音嬌柔,彎腰想為秦九州擦拭,眼睛卻始終看著秦九州,眼波流轉,媚意動人。
秦九州鐵青的臉更青了:“滾!”
朱瑾臉色微僵。
頓了一瞬,她眼睛紅了起來,聲音嬌媚可人又飽含委屈:“是人家哪里惹著王爺不快了么?”她語氣哽咽,尾音勾人,像是要酥進人骨子里去。
秦九州眼底冷色閃過,在她即將靠近前,抬手便是一掌。
“啊——”
朱瑾被轟得砸去柱子上,落地時狠狠吐出了一大口血。
她疼得不斷輕咳,一時竟無法再開口說話。
一旁,溫軟瞇起眼睛,終于從記憶中翻出了這張臉。
搶她家產的混賬!
那可是好大一筆錢啊!
她胸膛氣得快速劇烈起伏起來,惡狠狠盯著朱瑾。
若非這混賬咖位太低,叫小秦使個美人計玩玩也不錯,但現在……
“捆住她,擺駕!”她厲聲吩咐。
青玉應了聲:“小郡主,我們去哪?”
“去奪回屬于本座的一切!”
都進平陽城了,還磨磨唧唧叫這姓朱的過富貴日子?怎么不美死她!
今夜,她就要姓朱的露宿街頭,把她全家都趕去破廟!
青玉立刻精神了。
追雪已經去集結兄弟們,順便將溫軟抱上馬,往朱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秦九州立刻以掌風割斷被掃把擦過的衣裳邊,一躍上馬跟去。
眨眼間,秦王府的人沒了個干凈。
被留下的官員面面相覷,一時竟有些無所適從。
陳知府用盡全力翻了個白眼:“去朱府。”
……
朱府。
溫軟與追雪先一步策馬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