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才第一天,她有得是耐心。
兩個時辰過去后,秦九州口干舌燥,嗓子都快冒煙了。
白照云如獲至寶,恨不得把他扣下繼續講。
秦九州看都沒看她,躲鬼一樣腳底生風地躲回了自已院子。
喝了一壺水,沐浴更衣后,他心累得連飯都不想吃,準備躺下睡覺。
但剛出耳房,他眼神一凜,殺意濃烈的目光直掃床下。
“砰——”外頭傳來響動,秦九州轉過頭,正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到眼神微妙的追雨。
床下有東西。
王爺去沐浴時他就知道了,親眼見著人狗狗祟祟摸進去爬床底下的。
秦九州觀他神色,心下了然。
他懶得搭理,吹燈上床睡覺。
溫軟最近安分成那樣,他雖然依舊警惕且不敢招惹,但也知道她暫時干不出什么缺德事了。
在床底下玩夠了她自已會走。
或許是白日里太累,他呼吸漸漸均勻起來。
黑暗中,床下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動,像是什么東西在慢慢爬動。
秦九州有些意識,但短短的床底,溫軟爬了足足一刻鐘,爬得他又睡過去了。
這時,一只小手驀然伸出床底,反扣住床沿。
緊接著,頭和身體慢慢爬了出來,終于在又一刻鐘后,溫軟坐上了床沿。
她也不動彈,就如幽靈般幽幽盯著秦九州,臉色平靜到詭異。
既然時機成熟,也該到她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又平靜了一刻鐘,等秦九州即將睡熟之際,她眼神陡然變得兇狠,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抽上了秦九州的腦瓜子!
“啪”的一聲脆響,震耳欲聾。
秦九州腦子嗡嗡響,被抽得猛然從睡夢中醒來,睜眼時兩眼茫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溫軟:“……你在干什么?”
溫軟不語,又惡狠狠給了他腦瓜子一下。
叫你看本座笑話!
叫你嘲笑本座!
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平靜的嘴臉下藏著的冷嘲暗諷!
狗東西!!
心里默念一句,她手就抽一下腦瓜子。
而秦九州因為太過震驚且覺離譜,竟慢半拍地沒能阻止,腦瓜子都被抽麻了。
在他終于忍無可忍,翻身坐起時,溫軟猛然站起來,從床下掏出一根掃把。
泠泠月光照射進來,照亮了掃把繁密順滑的尾端上整整齊齊沾著的……金燦燦、惡臭臭又難以喻的東西。
“嘔——”
秦九州臉色頓時鐵青,捂著心口撲去床邊干嘔起來。
一想到這掃把竟藏在他床下不知多久,他就胃里翻涌,恨不得連五臟六腑都一起吐出來。
“嘔——”
“這就受不住了?”溫軟唇邊勾起一抹平靜的微笑,“那待會兒你不是要連腦漿都一起吐出來?”
秦九州一頓,忽地意識到什么,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地跳下床。
掃把上的黃白之物幾乎與他擦肩而過,狠狠搗在了床頭。
看方向,那是懟著他頭去的。
“嘔……嘔——”他一邊干嘔,一邊跌跌撞撞地跑去門邊,一邊驚恐回頭提防溫軟,一邊手指顫抖地開門。
“狗東西哪里跑!”溫軟猛地轉身,一躍而起,“呔!”
掃把立刻朝秦九州懟來。
死手,快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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