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手指一緊,立刻抬頭看去。
金光閃閃的馬車停在血泊前,緊接著——下來了一個與宸安郡主九分像的男人。
這不重要。
她緊緊盯著被挑起的馬車簾,便見下一瞬,一個面容精致漂亮,眉眼靈動的胖嘟嘟小姑娘被抱了出來。
溫意牢牢盯著她,腦中忽然泛起一陣疼痛,可她的眼神卻始終沒有移開半分。
“怎么回事?”秦九州皺眉掃過一地尸體,面沉如水。
緊接著,他肩膀被“砰”的一聲拍得震響。
豈有此理!
溫軟眼睛瞬間氣紅,身體發抖:誰敢殺我兄弟?!是誰?本座滅了他!滅了他!!!
“別……等等。”
秦九州差點沒抱住手腳狂跳的胖墩,忙安撫:“這不是我們的人。”
追雨忙道:“對,兄弟們有無生禪師教授操練,早已非吳下阿蒙,今日對戰,縱使對手功力深厚,我等應對也并不吃力,兄弟們只有傷,沒有亡。”
溫軟立刻冷靜了,沉穩抬手。
秦九州:“給兄弟們雙倍獎金,受傷的每人多五百兩身心撫慰金,好生照顧著。”
“是。”追雨目光微妙地在他們兩人間轉了一圈。
王爺從前苦學唇語,原來是為了今日給小郡主當嘴替么?
還怪孝順的。
溫軟還欲說什么,卻忽覺身上多了一道炙熱滾燙的視線。
她頓時皺眉:誰敢直視圣顏?
秦九州隨之看去:“誰敢直——”
話音戛然而止。
屋檐下站著一紅衣女子,其容貌瑰麗而濃烈,一雙含情桃花眼深而昳麗,美得驚人,可她周身的氣質卻又溫柔似水,抬眸看人時,恰似軟風輕撫,如沐三月春光。
她緊緊盯著溫軟,一刻也舍不得眨眼,不自覺便抬步走了過來。
秦九州眼神震驚,又泛著難以置信的喜意:“溫意?你回來了?”
溫意沒有回答,她始終看著溫軟,良久后,才聲音沙啞地問:“你認得我嗎?我……不,你應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嗎?”
溫軟還在發愣:是嗎?
不必秦九州解釋,溫意便讀懂了她的話。
“是。”她聲音還是含著情緒驟變的沙啞,卻溫柔極了,“所以我跋山涉水,不遠萬里地來與你相見。”
她并不知自已要找的人在哪,也不知她是誰。
可她知道自已不能放棄,一日找不到那人,她就一日賽過一日心慌,夜里心臟緊縮,疼得徹骨。
現在……她終于明白了。
她要找的是自已的孩子。
縱使沒有記憶,沒有目標,沒有方向,被無數人竭力阻攔,僅憑腦中那一絲念頭,她就愿意拼盡一切去找她。
這是她愛到骨子里的孩子啊。
溫軟還是愣愣的看著她,腦子幾乎宕機。
她夢到過眼前的人。
在現代時,無數次夢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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