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秦王府熟的不能再熟,很快就使了巧勁兒給窗戶開了一條縫,藏在樹后屏息看去。
——上官秉德極其小心地從床后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個錦盒,堪稱小心翼翼地放去了桌上。
追風眼神一凜。
來了。
是密信?還是秦王府的防衛圖?亦或是小郡主的把柄?
見上官秉德一臉緊張而嚴肅地打開盒子,追風也近乎眼也不眨地盯著。
“吧嗒”一聲,盒子打開了。
上官秉德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桃兒?
還是個殘缺不全的半桃。
追風懵了一下。
那桃大抵是放久了,都隱隱長毛發霉,但上官秉德卻毫不嫌棄,細心地拿著匕首割了薄薄一小塊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嘴里,像是在吃什么珍饈美食一樣。
他很自制,吃了一小塊就不吃了,將毛桃放進盒子里,防賊一樣又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一刻鐘后了。
追風麻木地看他皺眉捂著肚子,跑進了耳房解決。
又一刻鐘后。
上官秉德出耳房就見追風坐在桌前,沉吟著問他:“你藏的那桃……是小郡主給你的那個?”
二桃殺三士那回,上官秉德憑借年幼的優勢,成功從青玉和追雪手里搶回來了一整個。
上官秉德神色頓時警惕,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毛桃的藏身處前。
追風嘴角一抽:“不搶你那玩意兒。”
“你……你是覺得那桃好吃?那問小郡主再要不就行了?”
“夠了。”
上官秉德搖了搖頭:“一個已經夠吃一輩子了。”
追風沉默片刻。
上官秉德那種幼年,究竟是受過多少白眼與虐待磋磨,才會被一個桃兒迷成這樣?
正在此時,上官秉德皺起眉,又捂著肚子一臉痛苦。
但警惕而防備的眼神還在盯著追風。
追風深呼吸一口氣,忍住無語,點頭告辭。
廢太子被殺當夜,上官秉德怕不是蹲了恭桶一整夜吧?
他滿臉復雜,前腳剛出門,后腳差點被門縫夾住。
下一瞬里面就響起一陣叮呤咣啷的藏東西聲,生怕自已那發霉的毛桃被別有用心的人偷了。
追風沉默著,仰頭看天,忽然神色恍惚。
他真的多心了。
跟著小郡主的人,哪有不瘋的?
因為過于失神,他沒發現一團似藍似白的東西跌跌撞撞從明珠院的方向飛了出來,從他頭頂劃過,直奔二皇子府。
“啊呸!姓二的姓豬的,你爺爺我回來了!還不速速出來接駕?!”一聲尖銳咒罵驀然刺破長空。
二皇子府外的馬車上——被那聲虎嘯嚇到,因擔心府里而堅持出宮的二皇子,看著一半羽毛一半浮毛、頭上還沾著深深牙印的狼狽臟小藍,又是心疼又是不可置信。
“小藍,你……秦溫軟打你了??”
小藍看見他,頓時一個俯沖下來。
“啪——”
一翅膀就扇在他腦瓜子上。
“打你個頭!還不交出你那大逆不道的死豬!本座給它臉了!才剛招降就敢犯上,還拿那身肥膘勾引本座呢?嗯?是不是?說話!”
“有點意思!”
“但本座這回,沒工夫陪它欲擒故縱了!”
“長一身肥膘你是心高氣傲,敢拱本座你是生死難料!今兒不把你罵出翔來,本座跟你姓二!啊呸!你跟它姓豬!”
“……”
二皇子被噴了滿臉。
他趴在擔架上,因為重傷不能動彈,只有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緊緊盯著站在石獅上不斷罵街的小藍。
秦溫軟那陰險貨色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賠了錢嗎?
足足十五萬兩黃金!!
喂了狗都能聽個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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