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回過神,立刻拱手:“小郡主魅力無邊,縱使屬下仰望千次萬次仍覺不夠……屬下知錯,這就去辦差!”
“嗯。”溫軟淡淡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仰起胖臉,將矜貴傲慢的絕色容貌盡數暴露于天光之下。
追風運起輕功飛了片刻,又一拍后腦勺,急忙飛了回去。
一見小郡主腦子就被拐進溝里去了,差點忘了正事。
他輕飄飄落地。
溫軟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深沉而迷人。
周圍空無一人。
裝給鬼看嗎?
但此刻,追風倒吸一口冷氣,儼然被迷倒了,怔愣片刻才回過神,忙抱拳開口:“小郡主,廢太子臨死前留下一封絕筆信,請楚側妃轉交給您。”
他拿出摻著血色的信展開,解釋道:“信后三頁都是朝中部分重臣的把柄,包括部分殘留廢太子黨的把柄,掌控這些即可控制他們,我們……您將如虎添翼。”
“廢太子唯一的交換條件,是禮葬馮貴妃,叫皇長孫安然長大。”
說到這里,追風語氣復雜:“他不是不知道您是出爾反爾的人,卻依舊選擇與您交換條件,去換那點微末的可能性。”
“在他眼中,本座是他唯一的王,自可交付信任。”
追風應聲,微微垂眸。
昨夜聽追雨說,小郡主站在廢太子面前都差點控制不住他,更別說在沒見到人時——起碼保留七分意識。
可想而知,他在臨死前寫下這封信時,會存著多少絕望中的希冀。
追風忽然覺得,自已對廢太子從前背刺陷害秦九州的恨意,消散了不少。
“那個刺客,能容忍他寫下這么長的話?”溫軟翻著信。
“那人似乎只是為殺而殺,甚至不曾將此信截留,而是默認叫楚側妃交給您。”
溫軟瞇起眼睛。
“好吧,叫驚鵲不用假死脫身了。”她吩咐,“直接回京。”
追風立刻應是,轉身離開。
溫軟負手仰頭,望天片刻,見真的沒人再來了,才深沉地走去空中長廊,抄近路回了秦王府。
“青玉,將本座的家伙什拿出來,我們去二皇子府,為三兒報仇!”
一聲威嚴的吩咐驚醒了所有人,包括剛下朝的秦九州。
青玉跑去溫軟房間,拿出了紅纓槍和頭蓋骨,以及袈裟舍利子,開始為王全副武裝。
秦九州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顆頭蓋骨:“你……你從哪里拿出來的?”
青玉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從小郡主的房間啊。”
“……她整日整夜,與這頭蓋骨待在一處?”
“何止呢。”青玉笑道,“這是小郡主精心挑選的一顆最吉利最旺她的頭蓋骨,每夜睡前都要與其對視念咒,放入床下,以自身氣運養蠱。”
有沒有用甭管,王高興就對了。
以后對敵,先武力解決對方,然后用頭蓋骨念咒燒紙,送對方永不超生!
秦九州神色震驚,幾乎如遭雷劈。
他看著精神奕奕、每日與頭蓋骨共處一室卻毫不在乎的青玉,以及白照云追雪,甚至無生等一眾人習以為常的神色,猛然間竟覺得自已昨夜真是大驚小怪。
埋他腳邊院外算什么,秦溫軟自已甚至與頭蓋骨共眠,以此養蠱。
“王爺……”追雨忙扶了他一把。
秦九州虛弱地擺擺手,呼出一口氣,恍惚環視四周。
他總是與這群人格格不入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不夠變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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