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若好感度不足,系統也沒法全然控制對方喜歡你……
而三皇子對溫軟,那豈止是好感度不足。
若有負分,只怕早都滿格了。
能偶爾控制他,都是血夠多的功勞了。
溫軟眼神陰沉下來,終于按捺下侮辱老王八的念頭,快速拿出一張紙:“三啊,來,把這個簽了。”
秦九州接過紙,拿去給三皇子。
中途他順勢看了一眼,臉色頓時精彩。
這是一張欠條。
——三皇子因屢屢派遣殺手不利,反而對溫軟造成的一應物質損失與精神損失,共計八百四十二萬兩。
也是巧了,秦九州被扣了一百五十七年的俸祿,雙倍算下來,正好是九百四十二萬兩。
刨除今日從宮里拉出來那一百萬兩,正巧八百四十二萬。
秦溫軟……這是想訛國庫啊。
子債,父償。
父不償,國庫償。
金鑾殿上站著的,哪怕不讀圣賢書的武將都是要臉的,遇上秦溫軟這個不要臉的……自求多福吧。
秦九州面無表情地盯著三皇子簽下了欠條。
溫軟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叫系統繼續兌換道具控制三皇子,直到挖干凈了他所有底牌與財寶后,才滿意離開。
涼涼夜色中,微風拂過。
僅剩身上這身里衣的三皇子愣愣站著,被披散的墨發糊了一臉——束發的玉冠都被薅走了。
回了秦王府,大家都已經各自歇息去了。
“小秦今夜辛苦,快回去睡吧。”溫軟慈愛地擺擺手。
秦九州面無表情地點頭,轉身走出一段距離,又覺得哪里不對。
他回過頭,悄悄隱匿了氣息,跟在了溫軟身后。
一路跟著她去接了屈沁。
兩個身量相仿的三四歲小姑娘手拉手走在月光下,空著的手里還拎著個小籃子,玉雪可愛的臉上滿是毫無陰霾的稚笑,嘰嘰喳喳說著話,十分歲月靜好。
秦九州看得心都軟了不少。
小姑娘怎會不喜歡玩?
秦溫軟白日里裝著大人模樣,到了晚間,還是忍不住天性,與同齡小姑娘玩了起來,連笑容都十分明媚。
一路走到了他的院落外,那一片小花園處。
溫軟從籃子里拿出小鏟子,立刻挖起土,手舞足蹈瞇眼直笑:“在小小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
屈沁跟著放東西,咯咯笑著:“種小小的骨頭開小小的花!”
又一個坑挖好了,溫軟雙眼發亮,奶音甜美而天真:“在大大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
“種大大的骨頭開大大的花!”
童童語滿是天真的稚氣,與溫軟平日刻意裝出來的霸氣邪魅截然不同——此刻的她,儼然一副三歲小姑娘的模樣,粉嫩小臉上一派稚笑,奶音更是軟糯甜美。
這是秦九州幻想中的乖女兒模樣。
他本該欣慰開心。
但此刻站在角落,他卻臉色僵硬,笑不出來——那被拎了一路的小籃子里,裝滿了森森白骨,在月光下泛著詭異而陰冷的氣息。
陰得都快滲出寒意了。
秦九州忽然想起出門前屈沁的話——晚上了,該挖了。
這不是第一次。
秦溫軟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這一路回京……她都挖了哪里?埋了哪里?!
這一路……他都是在與白骨為伴??
連人皮都能提得毫不恐懼的秦九州,在這一刻,腳底板竟泛起涼意,直篡脊背與天靈蓋。
耳邊,軟糯歡快而詭異的童音還在繼續:“在特別大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
“種特別大的骨頭開特別大的花!”
秦九州趔趄一下,目光呆滯而恍惚。
是夢嗎?還是誤入了鬼怪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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