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最艱難時被人拉一把是什么感受,所以我也想去拉別人一把,體會我曾體會過的溫暖。”
“誠然他們不會知道是我,但能脫離苦海,這便夠了。”
他們的感謝會落去小郡主身上,就像當初的她對大嬸和丫鬟妹妹一樣。
那時的她弱小無助,幫不到恩人什么。
但來日民心匯聚之處,定有小郡主一番造化。
青玉被震撼了。
白照云當初對白惜卿那般濃烈的恨意,甚至對太子和侯府刺客利落受死的無動于衷,都叫她以為白照云也是個狠人。
她也的確狠——卻只針對自已的仇人。
將恩怨分明發揮到了極致。
縱使飽經磨難,也依然對他人抱有善意。
“當真難得。”青玉誠實道,“若那十四年受苦的是我,等我出來時必然已經成了比小郡主還兇還惡的厲鬼。”
白照云被她逗笑了。
正要說什么,卻被青玉嫌棄地推遠:“先沐浴洗臉去吧,你已經臟了。”
跟小郡主面對面接觸那么久,白照云連頭發絲兒都一股蒜味兒。
“不行,王爺還等著我呢。”
白照云先去了花園聽課。
溫軟抱著咪咪荼毒了所有人一下午,但大家能屏息躲避,沒受多大影響,命最苦的只有咪咪。
整整一下午沉浸在濃烈的蒜味兒中,反反復復醒過來暈過去,蔫得有種咪生無望的心如死灰。
深夜,溫軟閉上眼睛許久,又猛地睜開。
片刻后,她“咻”一下坐起身,宛如詐尸。
睡她身邊的青玉被嚇了一跳,迷迷糊糊醒來:“怎、怎么了?”
“本座睡不著。”
“為何?”
“無敵的寂寞,你不會懂。”溫軟表情深沉,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郁,“本座富有四海,富可敵國,所到之處人人俯首稱臣,已有天下無敵之勢……可得到的太多,反而生出了一無所有的空虛感。”
她仰頭四十五度望著房梁,神色憂傷而空虛。
“閉上眼睛被自已光明的前途亮醒,睜開眼睛又看見一片虛無。”
“本座竟一無所有。”
“怎會一無所有?”青玉一臉慈祥。
你還有病啊。
她正要開口,門外卻忽地傳來玄影的聲音:“小郡主,屬下有要事稟報!”
溫軟回過神來,披衣下床,開門。
“何事?”
漱過口還是一股蒜味兒。
玄影先被這味兒硬控了一瞬,才回神稟報:“溫意姑娘并非意外墜崖,而是被朱瑾推落山崖!”
溫軟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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