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眼睛亮起,竟有些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聲音柔得仿佛怕嚇著他一樣:“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王府竟也無人作陪,本座看懷仁是愈發懈怠了,回頭就收拾他!”
白衣公子溫聲回:“無妨。”
真溫柔啊。
溫軟忍不住柔聲安慰:“下面人不懂事,你別介意,在這兒盡管當自已家,若覺得無聊,本座可以陪你。”
“多謝郡主。”白衣公子輕笑頷首。
溫軟捂了捂心口,一臉被迷到的表情,見人家好說話,她忍不住便叭叭開了。
秦弦掃視他們一眼,心中怨念不平。
妹妹都沒這么跟他說過話,哪兒來的小白臉這么不懂事!
白衣公子十分好脾氣,聽著溫軟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偶爾接幾句話。
溫軟已經聊到改造王府:“這花園本座還沒來得及改呢,花兒開得是好看,但太過美麗鮮艷,不吉利,也不符合本座的陰暗作風,哪日叫人去找找黑灰色的花,種他個滿園開!”她喝了口茶,想起什么,“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大哥!”
不等白衣公子回話,王琦驚喜的聲音就傳來:“你出門了?!”
溫軟一愣,轉頭就見王琦興沖沖跑了過來,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進了白衣公子懷里。
“大哥??”她差點破音。
白衣公子對她輕輕一笑,聲音依舊清潤:“在下王硯,見過宸安郡主。”
花園瞬間寂靜,只剩下王琦興沖沖向溫軟介紹他大哥的聲音。
王硯,王太傅長子。
其人多敏多智,驚才絕艷,十七歲高中,狀元之才卻因貌如玉、美姿儀而被慶隆帝欽點為探花,打馬游街時險些被滿街香囊鮮花淹沒,由此獲美稱“探花玉郎”。
只是慧極必傷,王硯生來體弱,未等入朝便損了身子,從此淡出京城視線,深居簡出,就連隔壁秦王府的人都很少見過他。
但現在……不是感嘆可惜人家境遇的時候。
青玉半捂著通紅的臉,連秦弦這種慢半拍的都有點替溫軟尷尬了。
小嘴叭叭半天,訓完懷仁又蛐蛐人家府邸布局,連路邊開的花兒都被她罵了兩句,還臉大到以主人家自居……貼臉開大都沒她這么離譜。
難為王硯竟能配合她聊起來。
溫軟的確打擊很大,但不是因為尷尬——王府已經是她的府邸了,尷尬的只有別人。
她只是……忽然想起了懷仁的年紀。
他那么老了,長子還能年輕到哪兒去嗎?
眼底涌上兩泡熱淚,她捂著心口,顫抖著差點背過氣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竟已老……”聲音哽咽,還略帶一分難過的沙啞。
她失戀了。
王硯眉梢微挑,輕笑:“郡主多慮,微臣最喜多才多智之人,便是你我同齡,也定無紅豆之思。”
“……”
溫軟表情變得僵硬。
他什么意思?
王琦怒的說了大實話:“大哥,你放肆!吾王才思敏捷,是你拍馬都趕不上的,你怎敢嫌棄吾王?!”
“的確。”王硯點頭,“她倒是比你多點腦子。”
“……”
溫軟咬牙沒哭出聲來。
“小郡主,皇上宣您進宮呢!”許管家氣喘吁吁地闖入花園,“來人很急,您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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