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雪利落地拽著太子的腿將他拽下馬車,太子的頭在馬車沿和地上連撞兩下,撞得他眼前一陣發黑。
青玉猶豫一下,去敲門了。
只有秦弦一臉懵逼:“老、老鴇?妹妹……不,王,你要把太子賣去青樓?”
面對溫軟“不然呢”的眼神,他結結巴巴:“士可殺,不可辱啊……要不,要不還是殺了他吧?”
太子剛緩過來,還沒等高興,聽到最后一句話又是眼前一黑。
然后就聽到溫軟堪比活閻王的聲音響起:“怎么能獎勵他?”
她冷笑一聲,奶音十足霸氣睥睨:“敢動本座的人,本座上窮碧落下黃泉,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輩子都浸泡在悔恨的苦海之中!”
“……”
小廝猛地吸了吸鼻子,轉過頭去擦眼淚。
地上的太子努力睜大眼睛,想與溫軟對視,表現自已的無辜冤枉。
若說是因為那夜派殺手去暗殺秦九州,他或許還能安慰自已一點,起碼死也死的明白,可特么驚馬?驚馬?!
他什么時候去針對過一個小丫鬟?慶隆帝生溫軟時忘給腦子了么,稍微動一下不大的腦子會死嗎?!
太子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去了。
秦弦有些猶豫:“可發賣青樓……實在非君子所為。”
“我們是君子嗎?啊?”溫軟拽下他衣領點著他腦袋,恨鐵不成鋼,“我們是小人!陰險毒辣,齷齪卑劣,骯臟下流才是我們的行事宗旨!”
“直接殺了他,那我們跟那群善良純潔的好人有什么區別?”
秦弦一臉懵懂恍惚,被她拽去了樹后藏著。
他若有所思,心中漸漸悟了。
所以現在是在偷雞摸狗,需要躲藏在陰暗角落,圍觀太子墮落,并發出奸計得逞的嘲笑聲?
那邊,追雪在跟老鴇講價:“一千兩。”
老鴇瞥了太子一眼,佯裝嫌棄:“你這貨看著不新鮮,一千兩太多了,我最多給五百兩。”
追雪:“兩千兩。”
老鴇指著太子:“這一臉酒囊飯袋樣兒,老娘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個銀槍蠟像頭,虛得可以……六百兩,不能再多了!”
太子目眥欲裂,眼神淬了毒一般。
追雪:“三千兩。”
老鴇冷笑一聲:“不行!就他這一臉虛樣兒,也就一張臉能攬客了……”她一咬牙,“給你七百兩,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能給你這么高價?”
追雪:“四千兩。”
老鴇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終于怒了,叉起腰破口大罵:“你還來勁兒了是吧!老娘給你臉了?當你這是金窩里下的蛋呢,也不看看他這孬樣兒配不配四千兩!我呸!”
太子額角暴出青筋。
他堂堂東宮太子,萬金都配得!
若非被軟筋散控制,他一定將這個膽敢侮辱他的賤婦剝皮抽筋!
追雪:“五千兩。”
“……”
老鴇表情扭曲,胸膛氣得劇烈起伏,牙根咬得咯吱響。
不要臉的東西,誰家砍價這么砍的!
若非看追雪是個高手,她早就使喚打手來搶人了。
但這么好的貨色,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片刻后,她深呼吸一口氣,不甘心地瞥了太子一眼,臉沉了半晌才咬牙點頭。
錢沒了,就叫他翻倍掙回來!
“成交!”
聞,太子顧不得憤怒屈辱,眼神驚慌至極,額角的冷汗大顆大顆滴落——若今日被這么賣去青樓,就算后頭被救出,也會成為他此生揮之不去的污點,甚至史書留名!
他心跳的快蹦出胸膛,滿眼都是絕望的恐懼,使盡渾身解數不斷運氣,血脈強行逆轉之下,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他眼角充血,用盡最后的力氣朝溫軟氣若游絲地喊:“本是……同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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