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人員安全,現場擊斃對方28人,野外駐訓場犧牲一名戰士,一名重傷,一名輕傷,阮文安母目前情況穩定。”
柯晨宇說著,忍不住扭頭望向那名已經犧牲在昨夜的戰士,一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眼前消失了。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遭遇戰友的犧牲之痛,一股難的悲傷彌漫。
“辛苦了。”林業深吸一口氣:“你們已經做得很好。”
柯晨宇隨即將顧慮道出:“大隊長,目前野外駐訓場的兩名傷員被我們帶出來,那里只剩下只剩下班長和三名戰士。”
“雖然毒販大概率不會在白天殺回馬槍,但就怕萬一對方打擊報復……”
“明白了,你們先把人帶回來,我會讓李連長聯系團部,立刻支援野外駐訓場。”林業當即做出決斷。
“是!”柯晨宇站定腳步領命。
掛斷通訊,柯晨宇轉身揮手,示意隊員們登上直升機。
沙沙沙。
而就在這時,突兀的聲音忽然從林中響起。
眾人剛得以松懈的神經驟然緊繃,身體先于意識一步做出反應,數支槍口齊刷刷指向聲源。
林間突然陷入死寂,唯有風吹過樹葉的細微聲響。
“別開槍,我沒有惡意!”
一道聲音幽幽的傳了出來。
隨著話音落地,只見一名身著防彈衣,看上去年紀在30多歲的滄桑男人,雙手舉過頭頂,緩緩從林子里走出。
看著菜鳥們警惕的目光,還有黑洞洞的槍口,他將手中的p5隨手扔到了河灘上。
“別緊張。”面對齊刷刷的槍口,滄桑男人只是淡淡一瞥,目光緩緩落在眾人身上,開門見山:“我是自己人,是警方臥底。”
此時,機艙內部的阮文安已經被隔絕了視野,并被戴上了降噪耳機,對于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柯晨宇手勢壓下,槍口仍鎖定目標,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對方。
臥底?
可能所不虛,但當下無法證實。
似乎是看出了柯晨宇的顧慮。
男人再度開口:“不久之前抓捕阮文安的北山圍殲戰,情報是我送的。”
男人語氣平靜,“我知道你們現在無法確信我說的話,但這不重要。”
“臥底同志,你忽然冒險現身,是要傳遞什么?”柯晨宇沉聲問道。
既是臥底,必為情報而來——但他不解,為何對方不通過安全渠道,反而直接接觸?
一眼便看穿了柯晨宇的疑慮,男人面容一肅:“胡昂目前已經集結了五十多人,勢要血洗木鼓寨,給坤泰一個交代。”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事態緊急,來不及走程序,我只能來找你們求助。”
菜鳥們交換著眼神,神色凝重。若情報屬實,他們就是距離最近的救援力量,必須立即行動。
上百條人命——見死不救,對不起這身軍裝!
可若這是個陷阱……
“我的j號706592,稍后可以進行查詢。”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情報送到,我得走了。”
“等一下。”柯晨宇開口阻攔,“同志,你現在回去太危險了,應該跟隨直升機一起撤離。”
男人回頭,眼中滿是疲憊與決然:“不了,組織交給我的任務還沒完成。”
“可你現在冒險離開隊伍,回去一旦暴露……”
“坤泰這條線不能斷在我手里。”男人扯出個淡然的笑,“賭一把,萬一贏了呢,我是一名警察,在選擇這條路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話音落下,菜鳥們俱是心頭一震,一股無聲的敬意涌上心頭。
男人抬起手,敬了一個已經有些生疏的禮,不再多,撿起地上的沖鋒槍后,轉身再度沒入密林,消失無蹤。
眾人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齊齊回禮,那句“賭一把”在腦海中久久回蕩。
無論情報真假,那份置生死于度外的堅定,已贏得菜鳥們最深的敬佩。
默默放下手,許三觀看向柯晨宇,問:“隊長,我們怎么辦?”
在眾人注視下,柯晨宇思索片刻,最終決定先把此事上報。
他轉身走向直升機的通訊設備,再一次接通了與林業的聯絡:
“大隊長,剛剛有一名自稱傳遞過圍殲毒販馱馬行動情報的警方臥底現身!他帶來了一條緊急情報……”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