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都或多或少有些不自然的緊繃,呼吸變得沉重。
就在這時,一輛長途大巴發出剎車聲,在關卡前停了下來。
車門“嗤”的一聲打開。
乘客們罵罵咧咧地被趕下了車,排成一隊,準備接受盤查。
張寒山就混在人群中,依舊是那副百無聊賴的農民工模樣。
他甚至還因為前面的人動作慢,大聲地抱怨了兩句。
他的表演太成功了。
成功到連盤問的老刑警都只是例行公事地問了幾個問題。
“姓名?”
“王國慶。”
“身份證?”
“哎喲,警察同志,真不巧。”
張寒山一拍大腿,又開始了他那套滾瓜爛熟的說辭。
“出來的急,身份證忘在家里了,我跟之前那些當兵的同志已經說過了。”
老刑警皺了皺眉,抬眼打量了他一下。
太普通了,普通到扔進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來。
而且,他對這種沒有身份證的情況感到頭疼。
現在工作量巨大,每個人都進行人臉識別比對根本不現實。
那樣只會造成更嚴重擁堵。
“行了,過去吧,到那邊登記一下。”
老刑警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注意力轉向了下一個人。
張寒山心中一喜,只是憨厚地點著頭,轉身就要走向登記處。
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只要過了這道關卡,他就真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然而,就在他抬腳的瞬間,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等一下。”
張寒山的腳步猛地一頓,身體瞬間僵硬。
他緩緩轉過頭,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只見關卡側面,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軍官正靠在一輛越野車上。
是林業。
他甚至沒有起身,只是那么隨意地一瞥,鷹之眼已經將場上一切事無巨細的盡收眼底。
“大隊長?怎么了!”
鄭兵立刻警惕起來,手不自覺地摸向了步槍的保險。
所有菜鳥的神經瞬間繃緊!
他們知道,林閻王從不做無用功!
他開口,就意味著有情況!
林業慢悠悠地站直了身體,朝他走了過來。
他走得很慢,軍靴踩在砂石路面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老鄉。”
林業走到他面前,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和煦的微笑。
“別緊張,就是看你面熟,想跟你聊兩句。”
張寒山的心臟狂跳不止,他強行擠出一絲笑容,主動迎了上去。
“長官,俺……俺只是沒帶身份證,也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啊!”
“是嗎?”
林業的笑容不變,目光卻從他的臉,緩緩下移。
最后落在了他那雙自然下垂的手上。
“你是出來打工的,干的力氣活?”
“是啊,長官,去工地上搬磚,砌墻,啥都干。”
張寒山只想趕緊結束這場對話,感覺眼前這人有些難纏。
林業的笑容更盛了,他輕輕搖了搖頭。
“可你這雙手,可不像搬磚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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