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五雷轟頂!
賈霄梓只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頭皮瞬間發麻。
不是,真一點情面都不講啊?
你們這幫糾察給我等著,等哪天老子退伍了,非得堵你們一頓!
但這種阿q精神,此刻并沒有什么卵用。
糾察班長已經帶著人離開了,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賈霄梓徹底蔫了,像只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往宿舍走。
他立馬拆開一包沒掉的牛肉干,可現在吃起來,比嚼蠟還難受。
他仿佛已經看到,通知單被文書送到連部,落到林業的手上。
他會怎么炮制自己?
是把自己綁在靶子上,讓全排練飛刀?
還是把自己吊在單杠上,當成沙袋練拳?
或者,是讓他扛著蘭花小賣部的冰柜武裝五公里?
越想越怕,越想越覺得腿軟。
要不……去自首?
排長會不會看在他態度誠懇的份上,下手輕一點?
可轉念一想,魚小天那碗“龍井煙茶”的慘狀還歷歷在目。
自首,不就是主動把頭伸到閻王爺的鍘刀下面嗎?
還很貼心地問一句:“排長,這個角度您砍著順手不?”
賈霄梓抱著頭,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牛肉干的咸香此刻卻比黃連還苦。
他把零食“嘩啦”一聲全扔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些零食大家伙兒都分了吧,算是我最后的晚餐。”
說完,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再也沒了之前那股子“爺有錢多到沒處花”的氣焰。
班里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賈少,這……咋回事啊?你不是營區活地圖,專走小路嗎,怎么還能撞上糾察?”魚小天捏著一包薯片,滿臉好奇地湊過來。
賈霄梓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別提了!我他么拐個彎都能跟糾察貼臉!全營區的糾察都來抓我一個,我他么上哪說理去!”
“那你……嘴嚴實嗎?報的誰的名字?”程財小心翼翼地探過頭,生怕引火燒身。
“張努力!”賈霄梓破罐子破摔道,“誰知道糾察班長記性那么好,一眼就認出我這個二十萬現金哥了!”
正細心擦拭槍管的張努力猛地站了起來,怒吼道:“賈霄梓你個鱉孫!”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賈霄梓床前,指著他的鼻子。
“全排三十多號人,你他媽專挑我是吧?覺得我張努力好欺負?”
賈霄梓被他這氣勢嚇得往后縮了縮,結結巴巴地辯解。
“我這不尋思著你是咱們排的標兵嘛!訓練刻苦,思想端正!我報你的名字,糾察一聽,就高抬貴手了!這是看得起你啊!”
“我可去你么的看得起!”張努力氣得差點一拳揮出去。
“噗!”王猛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又趕緊用手捂住嘴。
“你小子是真行啊!”鄭兵靠在床頭,抱著胳膊,嘴角撇了撇,“專挑軟柿子捏是吧?你怎么不報排長的名字?”
“我……我這不是急中生智嘛!”賈霄梓欲哭無淚。
“那現在怎么辦?排長知道了肯定要發火的。”陳大牛憂心忡忡地問。
莊毅面無表情地補充道“通知單肯定要送到連部的,白紙黑字,跑不掉。”-->>
一提到排長,宿舍里的空氣都仿佛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