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魚小天收低了聲音:“你懂什么,這叫戰術。”
二排四、六班的兵也開始議論紛紛。
“這新排長不行啊,第一圈就被套了快半圈。”
“年輕人,太沖動了,非要跟老兵比長短。”
“鄭兵這回是下了死手,一點面子沒給留,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然而,被甩在后面的林業,卻絲毫不見慌亂。
他保持著一個穩定的配速,呼吸悠長且均勻。
他前世作為特種部隊的魔鬼教官,最清楚長跑的本質不是爆發,而是控制。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
圍觀的老兵們漸漸笑不出來了,四班的班副和六班長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凝重。
“不對勁!你們看咱們那個新排長,配速一點沒掉,臉不紅氣不喘!”
“鄭兵起步太猛了,后面要掉速的。這小子,怕是要吃虧。”
在第八圈,分水嶺出現。
鄭兵的速度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疏于訓練的惡果自食,呼吸變得粗重。
而林業依舊面不改色,輕松地從他身邊超過。
那一刻,鄭兵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咬緊牙關拼命想追,卻感覺雙腿像灌滿了鉛,每抬起一步都異常沉重。
只能眼睜睜看著林業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全場的吶喊聲漸漸稀落,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最后一圈,林業竟然從后面追上了鄭兵,完成了套圈的壯舉!
他跑得依舊輕松,在經過鄭兵身邊時,甚至還有余力,平靜地側過頭,說了一句:“班副,加油啊,要不咱們先坐下歇會兒?”
這句話,輕飄飄的,卻輕易擊垮了鄭兵的心理防線。
林業沖過終點時,整個訓練場鴉雀無聲。
他只是原地慢走了幾步,調整了一下呼吸。
幾十秒后,鄭兵才踉蹌著沖過終點線。
鄭兵一屁股癱倒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汗水糊住了他的眼睛,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他像死狗一樣想撐起身體,卻發現右腳的作戰靴傳來一陣異樣的松垮感。
他低頭一看,鞋底的前半部分,竟然整個開了膠!
鞋底一張一合,像一張咧開的大嘴,無聲地嘲笑著他的狼狽。
他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看見沒,老炮也有翻車的時候!”
“這新排長是真狠啊,把鄭兵的鞋都給跑爛了,笑死我了!”
四班副和六班長交換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抱著胳膊。
五班的陣地里,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
剛才還跳著腳吶喊的賈霄梓,此刻張著嘴,表情僵在臉上。
旁邊的程財,悄悄地攥緊的拳頭藏到了身后。
他剛才替鄭兵搖旗吶喊的動靜,應該沒被排長聽見吧?
鄭兵當了這么多年兵,自認體能是強項,是老兵的臉面。
可今天,這張臉被撕下來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
人家從頭到尾,呼吸都沒亂過,而自己拼了老命,卻連鞋底都跑掉了。
他輸的不是體能,是認知。
但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部隊,強者為王,只尊敬強者!
鄭兵撐著地站起來,拖著兩條腿走到林業面前。
他猛地抬手敬了一個軍禮,嘶啞著嗓子喊道“排長,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