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蕭二去而復返,對著村民,攤開了手掌。
赫然是一對做工精細、成色極好的梅花纏枝銀鐲子!
“啊!這是我娘的啊!”
人群中,一個身穿白色孝服的婦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她瘋了一樣沖出來,指著那對鐲子,眼淚瞬間落下:
“這是我娘的嫁妝!前些天下葬前不見了,原來是被你們偷去了!”
“天殺的!連死人的東西都不放過嗎?”
村民們長久以來積壓的怒火被這兩件事徹底點燃。
“畜生!簡直是畜生!”
“干這種斷子絕孫的缺德事!”
羅麥囤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懼色,卻仍舊嘴硬:“你看見是我拿的了?指不定是你家里人誰自己手腳不干凈,偷摸塞到我家來陷害我的!”
潑婦立即沖著村民們大喊:“對!你們憑啥賴我兒子?這鐲子肯定是誰偷偷塞進我家的!”
羅村長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團團的小手再次抬起,指向屋內門口處的米缸。
“二叔叔!把米倒出來!”
羅村長渾身一抖,臉色大變,瘋了一樣撲向米缸:“不許動!那是我家的米!你們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搶劫嗎?”
蕭二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往院子里一丟。
另一只大手如同鐵鉗,單手便將那沉重的米缸提到院子里,直接倒扣過來!
“嘩——”
白花花的米粒傾瀉而下,鋪了一地。
一個油布包,“啪”的一聲掉落在米堆上。
蕭二俯身撿起,扯開油布,是一本冊子。
他轉身遞給了蕭寧珣。
蕭寧珣翻開冊頁,目光快速掃過。
周圍鴉雀無聲。
村長的米缸里居然藏著東西!
村民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蕭寧珣朗聲念了出來:
“羅大牛,永業田八畝,記為六畝。”
“趙寡婦,分田三畝,記為兩畝。”
“祭田二十畝,去歲產出折銀一百二十兩,記為六十兩。”
他每念一句,村民中便有一人臉色劇變。
一個高大的漢子怒吼:“喪了良心的!我家的地就這么讓你們給黑了!”
一個婦人一聲哭嚎:“怪不得!怪不得我去衙門交糧總對不上數!當家的死了你們就這么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當“祭田”和那憑空消失的六十兩銀子被念出來時,所有人的怒火終于沖破了胸膛。
“羅老歪!你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
“怪不得他家天天吃香喝辣,原來是貪了咱們祭田的錢!”
“請里長!快去請里長來!”
“這個村長我們不要了!打死他們!”
“對!打死他們!”
羅村長面如死灰地坐在地上,潑婦和羅麥囤縮起了身子。
村民們爬墻的爬墻,抄家伙的抄家伙,往院子里涌了進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