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和是當今皇帝的親姐姐,早年與駙馬霍峻明夫妻伉儷,羨煞旁人。不料剛成婚不久,霍峻明便戰死沙場,留下長公主一人,年紀輕輕便守了寡。-->>
皇帝將長公主接回宮中,賜居宸暉殿,封為本朝唯一長公主,對這位姐姐極其尊敬。
程如安領著團團來到宸暉殿門口,指著牌匾教給她:“團團,你看,這上面的字啊,叫做宸暉殿。”
團團仰起頭,跟著她念:“宸,暉,殿。娘親,這里好大啊!比咱們的王府還大!”
程如安笑了:“是啊,因為這里是皇宮啊!”
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原來所謂的王府千金,嘉佑郡主,連皇宮都沒來過啊!”
程如安回頭一看,身后站著兩個女子,年長的她認識,正是鎮國侯的正房夫人,當家主母趙清嵐,年輕的卻有些眼生。
“原來是鎮國侯府的趙夫人啊,這位是?”程如安聽丈夫說過碎金閣的風波,不愿跟她們再打什么交道,只想禮數周全就行了。
“寧王妃萬福。”年輕的女子行了個禮,舉止得當,貌美端莊:“臣女是鎮國侯府嫡女,韋清澄。今日隨母親前來赴宴。”
鎮國侯府!那不就是那天想搶我飯的壞蛋他家嗎?團團抬起頭望向她們:“你也是嫡女啊!我是嘉佑郡主哦!”
趙清嵐和韋清澄的臉色頓時都是一沉,這個小兔崽子!小小年紀,卻知道用郡主的身份壓我們!難怪那天能讓秉安栽了那么大的跟頭。
按照品級尊卑,侯府雖有爵位,卻遠遠不及郡主的地位尊崇,她們理應向團團行禮問安。
但剛剛看見程如安母女,想起韋秉安兩人便是一肚子氣,哪里彎得下腰來向一個小娃娃行大禮?
母女倆互相看了一眼,不想行禮卻找不到合適的辭加以推脫,一時全僵住了。
程如安看了女兒一眼,碎金閣一事,兩家已起了嫌隙,她素來嫻靜溫和,并不愿將這嫌隙進一步擴大。
于是微微一笑:“兩位不必多禮,馬上就開宴了,莫誤了時辰,進去吧。”轉身領著團團走了進去。
見她們走遠,韋清澄才狠狠跺了下腳:“娘!你看那個小丫頭!如此張狂!女兒無論如何也忍不下這口氣!三哥可還在京兆府里沒出來呢!娘你就能看得下去?”
趙清嵐拉住女兒的手:“急什么!一個鄉下養大的粗野丫頭,大字都不識得幾個,程如安又是個性子軟好欺負的,今日的賞珍會,你尋個機會,讓她在眾人面前出個大丑不就行了。”
“她那個郡主,不過是圣上看在寧王剛醒,就跑到宮里親自給她請封的面子上才給的。”
“你是我鎮國侯府堂堂正正的嫡女,自小養在我身邊,堆金砌玉、請遍名師精心教導出來的,難道還壓不過她一個乳臭未干、上不得臺面的野丫頭?”
趙清嵐仔細端詳了女兒一番,為她正了正鬢間的發釵:“拿出你的氣度來,莫要失了侯府千金的身份!”
韋清澄聽了母親的話,深吸了口氣:“娘說得有理,女兒都記下了。”
趙清嵐滿意地點了點頭,母女倆一同走進了宸暉殿。
宸暉殿內,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極盡華貴雍容。
殿中并未設常規席位,而是錯落有致地安置了數十張紫檀桌案,每張案上皆鋪著明黃錦緞,上面不止有各色精致茶點,還陳列著各家帶來的奇巧珍玩。
皇親貴胄、貴婦千金們此時已成群,迤邐其間。
說來也巧,鎮國侯府的桌案,剛好便設在寧王府的桌案旁邊。
“長公主駕到!”內侍高聲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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