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司明摸了摸下巴上那不存在的胡須,略有所悟。
“居然是復合強化……你還保留了部分身為怪形的性質嗎?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像是黑光病毒,抑或者g病毒那種?”
“嗯哼。”喻知微歪了歪頭,她也不裝了。細長白皙的五指便像是五條慵懶的蛇一般猛地朝著眼前的果盤竄出。每支手指都抓住一片新鮮的水果,又將它們盡數塞入手心處那驟然出現的,宛若絞肉機一般的螺旋口器之中。
那五片新鮮的水果當場就被絞成黏稠的碎末。而這一番操作,便是讓兩位新來的天神隊成員眼角抽搐。
“居然能這樣……”瓦倫蒂娜有些吃驚地看著她,然后立刻又想到了什么。“等等,這樣說來,你豈不是其實很擅長近戰肉搏?那你先前——”
喻知微擺了擺手。
“看著唬人而已啦。”她的手掌重新回歸纖細白皙的模樣。“雖然怪形血肉重構起來非常容易,但損耗的能量卻也一樣不少。我剛剛那一下子所損耗的體力,就算把那些水果再多吃三倍都補充不回來,至于近身戰斗嘛……還記得上個世界,菩薩給我的那本心經嗎?”
她頓了一下。
“在拿到那本書之前,我但凡膽敢像是剛剛那樣隨意變換肉體。等穩定下來后,我和大黑佛母之間,哪個更像是邪祟怪物,可就很不好說了。”
“居然還有這種緣由么……我明白了。”瓦倫蒂娜的眉頭皺起,然后舒展。她并不是一個習慣于懷疑他人的人,所以她選擇了相信。
不過不信也沒啥,反正現在,她已經拿到了那本解鎖近戰能力的書。
而司明也微微點頭。
“看來你在世界二里的經歷,也相當的豐富多彩啊……喻小姐。”他還記得喻知微曾經說過她所經歷的第二個世界是黑洞表面,顯而易見,就如同怪形對她的身體產生了一些不可逆的永久影響一般。那座名為撕裂地平線號的飛船,或許也在她的靈魂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痕。
“真是疏遠。”喻知微微微噘嘴。“直接喊我知微不好嘛,非要是喻小姐……好啦,我在世界二確實也經歷了不少啦。不過總是我一個人在說,多少有點無聊吧。其它人就不打算來分享一下嗎?”
她說的倒也有道理。
而兩位新加入的成員,也確實是相當積極地想要融入到新團隊之中。
“你們剛剛……提到‘菩薩’?”最先找到切入話題的是羅應龍。“上個世界,是和民俗神話有關的東方世界嗎?”
“是《咒》。”司明點了點頭。“一部22年才會播出的民俗恐怖片,我們在那里借助了觀世音菩薩的力量,摧毀了一只為禍世間的邪祟生物。”
“未來恐怖片?”阿爾瑪利亞也起了興趣。“我之前好像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侏羅紀世界》,15年的電影……那個時候的北海隊隊長還一臉的不可置信呢。結果我和其它人不得不花了兩天的時間來反復研究其中的細節,好在最后那條恐龍打起來還算輕松。”
“那時候的北海隊隊長?”雅各偏過頭看她。“是不是一個德魯伊強化的中年男人,額頭上有一道十字形的戰紋?”
“你認得安東尼科夫?”
“我所在的沙洲隊曾經和北海隊團戰過,我見過他……交了一回手,不分勝負。后面沙洲隊的隊長決定撤退,然后我們就離開,各自去完成主線任務……等等,你……”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記憶中一些關鍵的節點便被他捕獲。
“你是不是那個在開打前還抱著吉他的煙熏妝朋克女?”
“你就是那個戴著白色包頭巾的中東大胡子?”
兩人同時開口,眼中同時浮現出驚嚇大于驚喜的面容。昔日的非主流朋克女現在變成了幾乎是清水芙蓉的清爽女性,而經典中東沙漠頭巾男,也展現出了一副新約主c的裝扮和面容。
行走的黑歷史記錄者,出現了!
“我那時候是為了順應沙洲隊習俗,沒頭巾和大胡子在那里很不合群!”
“我那時候是為了抗議那個神經隊長,他非要我兌換個漩渦血統在后方當醫療血包!”
雙方對視一眼,而下一刻,兩人都相視一笑。交錯的過去帶來了相當理想的共同記憶。而更巧妙的是這份共同的交集之中,并沒有灌滿憎恨與血仇。
看來兩人都有不怎么友好的前隊長,以及前隊友。而現在,既然兩人都已經來到了天神隊,理所當然的便意味著那不怎么令人懷念的過去,都已然成為了失落之物。
“看來你現在終于獲得了穿衣自由了,前沙洲隊長。”
“準確來說,是雅各。”雅各點了點頭,露出笑容。“那你現在還彈吉他嗎?前北海隊隊長?”
“北海隊隊長不彈吉他。”阿爾瑪利亞擺了擺手。但下一刻,一把紅色的電吉他,便隨著儲物道具的運作而出現在她的手中。
“但是天神隊的新成員阿爾瑪利亞,很擅長彈吉他。”
她也不用撥片,就這么直接用手指撥動了電吉他的弦。一陣高亢而又勁爆的搖滾樂隨即便從她的指間響起。演奏很犀利,曲調中活力十足。即便在場的各位都不是專業的鑒賞家,卻也能從中聽出青春的舞動。
喻知微輕輕托起腮,唇角有著一瞬的輕微勾動。她似乎聽出了比常人更加深入的某種事物,但最終,她什么都沒說。
并在阿爾瑪利亞演奏終末的時候,第一個輕輕拍了起手。
她是第一個,司明是第二個。而在那之后,便是掌聲雷動。
“謝謝,謝謝。”阿爾瑪利亞優雅地謝了個幕。